几秒后,汉子呼出一口气,重重地坐下。
“放心吧,没人会怀疑到你。”
汉子像是想通了什么,气呼呼地道:
“秘科,龙霄城,包括那个自作聪明的小崽子,他们都以为我为国王工作,我是说,‘我们’的国王。”
汉子死命地揉着自己的头部,微微嘶声,似乎颇为头疼。
客人摩挲着自己的手背,轻哼道:
“但这也是事实,对吧。”
汉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举起一根手指,看着对方的眼神很不爽:
“嘿!”
“你要的只是让那个崽子留在北地,可没说一定是龙霄城。”
客人看着对方的手指,不愠不怒,只是语气越发冷漠:
“你去找查曼王,这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我——”汉子似乎还想辩解什么,但他不爽的情绪在接触到对方冰冷的眼神之后倏然弱化。
汉子向后靠上桌子,缠着绷带的手在空中挥了挥:
“那我还能怎么办?”
他似乎每个字里头都蕴藏着压抑的愤怒:
“暗室那个老巫婆好几年前就在怀疑我了,你知道努恩王死后,她派了多少人来对付我吗……”
“而秘科,哼,如果王子落回到龙霄城手里,他们只会变本加厉逼我回去再救他一次——那就不是做保姆那么简单了。”
客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
汉子舒出一口郁闷而痛苦的恶气,又按了按脑袋,话语带着些微恼怒:
“只有,只有目空一切的弑亲之王,只有当他开始像努恩一样庇护我,秘科和暗室才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客人看着地板,点了点拐杖。
“但你搞砸了。”
一句话,把绷带汉子的愤懑再度压了回去。
汉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好几个来回后,他才张开口,发出难听的嗓音。
“哈,站着说话,光动嘴皮子当然容易。”
这一次,汉子的话里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怎么不自己去跟陨星者硬碰硬,对砍上半个小时?”
但客人明显不吃这一套,只是打量着对方,冷笑一声:
“你全是烧烫伤,也不像正面挨过刀的样子。”
汉子一时语塞,但他很快提高了音量:
“那不是重点!”
“还有那个该死的面具,他的技艺比起十几年前只强不弱,光是装晕骗过他就已经不容易了,还要拖着重伤进荒漠,边追踪边藏身,而我他妈的这一路上倒霉透了,碰见的不是大队兽人就是成批军队……”
汉子站起身来,抱怨越来越急,越来越不爽:
“而等到我追到这里,联络上弑亲之王的人,准备动手的时候……”
“你们这些该死的星辰人,傻逼南方佬,居然他妈的在刃牙营地里搞内讧!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从好几千的乱军和暴民里逃出来吗?”
“而那个崽子,他就突然在营地里消失了,然后跟着传说之翼的部队一起回来?我就操了!”
“而这不该是你的地盘吗?”
汉子说得气呼呼的,他痛苦而不忿地叹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客人沉默了一阵。
“我告诉过你的,一旦到了星辰的势力范围,事情就会很麻烦。”
客人的嗓音跟他的拐杖声一同响起:
“而现在,暗室,秘科,黑沙领,祈远城,哦,对了,还有龙霄城。”
“五方人马,每一方都有找你算账的理由。”
汉子按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越发头疼。
客人抬起眼眉,语气玩味:
“你该怎么办呢?”
汉子急急地呼吸了一阵,但他随即松开手,呼哧一声笑了:
“看来,我他妈的得编出五套说法,才能让他们放过我的脑袋了,操。”
笑容无奈而释然。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半晌后,客人突兀地问道:
“那你能撑过去吗,老朋友?”
汉子冷哼一声:
“当然能。”
汉子搓了搓手,不屑地看着周围:
“我有我的方法,你忘了我的外号了吗?”
但客人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皱起眉头:
“不,你不能。”
语气沉重,其意冰寒。
不能?
汉子有些疑惑。
但他很快就感觉到,刚刚的头疼越发剧烈。
他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秒,汉子身形一晃,双手死死撑住身后的桌子!
一阵麻木和眩晕袭来,让他再也维持不住颤抖的手臂,扑通一声摔倒在椅子上。
汉子难以置信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