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在泰尔斯反应过来之前,小巴尼和贝莱蒂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醉汉似的,围着瑞奇一个趔趄,狼狈地双双摔倒!
“当啷!”
斧刃和剑刃双双落地。
泰尔斯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不!”顶替了职责,围护在泰尔斯身边的塔尔丁目眦欲裂,惊呼出声。
下一秒,灾祸之剑们反应过来,约什和克雷齐齐赶上,长剑抵颈,将偷袭失败的两人牢牢压制。
只见瑞奇身形一晃,狠狠地将长剑插在地上,勉力维持平衡,
他面露痛苦地低下头:捂住腹部的左手指缝里,正不断渗出鲜血。
几秒的时间,一来一回,兔起鹘落,凶险的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该死,”北地剑手克雷气急败坏地看着脚下的小巴尼:
“这是今晚我们第几次被偷袭了……”
但他正要说下去时,却被瑞奇阻止了。
“不,他们很厉害,”瑞奇喘息着,摆手拒绝了塞米尔要过来搀扶他的好意:
“囚禁多年,伤重之躯,还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瑞奇看着腰间的鲜血淋漓,叹了口气。
随着小巴尼和贝莱蒂的失败被俘,泰尔斯的内心越来越沉重苦涩。
“奎尔·巴尼,对么?”
瑞奇面色惨白,看着被属下们从地上拽起,形容狼狈甚至可说是惨烈的小巴尼,看着对方既不甘又愤恨的神情。
“塞米尔跟我提过你,说得很扯,”瑞奇的眉毛来回蹙动,似乎在忍受痛苦:
“他告诉我,无论巴尼的状态有多糟,但你只要还有一条命在,哪怕仅靠牙齿,也能创造最致命的杀伤。”
瑞奇盯着自己的腰腹,惨笑一声:
“我现在信了。”
作为回应,小巴尼只是狠狠地呸了一声,目光不离对方腰间的重伤。
可恶。
差一点……
就差一点!
“在平时,你肯定是个值得一战的好对手。”
“但不是今天。”
瑞奇的喘息声渐渐平息,他转向表情难看无比的泰尔斯:
“我很惊讶,也很佩服,殿下,这么短的时间,你就给自己找了一队顶尖的护卫。”
“现在,我们可以收场了吧。”
随着他的话,几个雇佣兵示威也似地紧了紧手上抵住人质的剑。
泰尔斯神色一紧。
只见瑞奇神色疲惫地摆摆手:
“拿下其他人,我们出去。”
以克雷和约什为首的佣兵们得到命令,纷纷向前而来。
“殿下,”塔尔丁紧张地看着围上来的灾祸之剑们:“请往后站……”
但正在此时,泰尔斯却突然站了出来。
“等一下!”
在塔尔丁担心又疑惑的眼神中,王子殿下面色难看地越过他们,站上队伍的最前方。
“我有个问题。”
剑刃在手的克雷和约什微微蹙眉。
知道这个少年重要性的他们回头望向瑞奇。
瑞奇深吸一口气,把他的佩剑从地上拔出,站稳脚跟。
他提着佩剑踏前一步:
“来吧,殿下,我相信你也很累了。”
“有什么问题,我们出去再说?”
泰尔斯没有理会瑞奇的话,他只是死死地瞪着对方,想要从瑞奇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里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但他失望了。
瑞奇虽然此刻身受重伤,面露疲色,但跟之前曾经浸在血泊里的那具尸体相比,他的整个人简直算所得上焕然一新。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体内的伤痛和疲乏越发明显。
就连思考仿佛也慢了半拍。
但他必须坚持。
尤其是面对……
“我亲眼看见的,你被刺穿了头颅。”
泰尔斯强打精神,心有怀疑地盯着瑞奇。
“但是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听着王子和瑞奇的对话,卫队的众人齐齐一惊。
“什么意思?”
塔尔丁低声问着身边的坎农:“刺穿头颅?”
坎农只是跟布里面面相觑,难以理解。
瑞奇又笑了,笑得很自然。
却让泰尔斯变得紧张烦躁。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
“你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瑞奇心有成算地盯着少年,面带得色。
“想通之后,你就会明白:你无力反抗。”
早有答案?
泰尔斯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没错。
泰尔斯惊讶地看见,瑞奇面上的痛苦神色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