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是那样的人,既不敢,更不能。”
王子咬牙道:
“除非有另一个理由,一个更顺理成章的理由,让你们说服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不是背叛!”
萨克埃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泰尔斯知道,他走对了。
于是王子不顾快绳的眼色,挺起胸膛继续道:
“至于你,萨克埃尔,你是高贵的骑士,忠诚的卫士,即便下一秒就要对我动手,也对我如此恭敬……”
“我想,能让你玷污荣誉与使命的,也就只有更高的荣誉与使命了吧。”
话音落下,萨克埃尔浑身一抖。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使命,才能让你毫不犹豫地背叛璨星呢?”
每个人的表情都慢慢变了。
只听泰尔斯冷冷地道:
“除非……”
刑罚骑士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放声吼道:
“殿下!”
但泰尔斯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板起脸,在昏暗的火光里艰难道:
“无论北地人还是诡影之盾,他们都提示过我,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去相信……”
泰尔斯咬紧牙关,把手上属于瑞奇的长剑一把插进古老的地砖夹缝里。
“所以,告诉我,萨克埃尔。”
“是谁?”
泰尔斯的眼前,萨克埃尔表情数变。
只听泰尔斯继续道:
“当年,站在你们这群走投无路的贵族身后,用高贵的身份收买各方,用拯救你们的家族为饵,鼓动你们松懈守卫,策划刺杀昏聩的君王,并计划好在事后收拾残局,登上王座的……”
王子眼神犀利,气势逼人,狠狠咬字道:
“是哪一位璨星?”
泰尔斯的话语回荡在墙壁之间。
一半的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这是震惊的巴尼。
另一半的人——纳基和坎农都白了脸色,布里和塔尔丁则别过头去。
而他们的面前,萨克埃尔狠狠晃了晃身形,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沉默持续了好几秒。
一时间,牢里只有泰尔斯自己的急促呼吸。
直到一道颤声传来:
“原来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你想要把真相都埋葬下来,把罪名都扛上肩膀,”塞米尔扫过所有人,语气微抖,一脸的震惊和恍然: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讳莫如深,矛盾至今。”
“有人也许直接参与,有人只是猜到内情,但这就是你们不约而同束手的原因——一位同样正统的璨星,为你们撑腰?”
他倒退一步,急喘两口,话语里带着冰冷的嗤笑:
“什么灾祸,什么反魔武装,那都不是理由……这才是璨星王室真正不能公之于众的最大丑闻。”
塞米尔的剑锋微微抖动:
“真可笑……什么背叛,什么忠诚,都狗屁不是……”
“所谓的血色之年,折磨了我十八年的梦魇,让各大贵族讳莫如深的刺杀和叛乱,其实是一场璨星王室内部的……”
“血脉相残?”
面对他的质问,萨克埃尔叹出他今天最长的一口气,捂住额头的手掌却颤抖得越发厉害。
小巴尼睁着难以置信的目光,重新支起身子。
泰尔斯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快绳张大了嘴巴,不知作何反应。
萨克埃尔依旧闭着眼,似乎已经无从回答。
贝莱蒂和奈面面相觑,目光里充满了悲哀和痛苦,以及最后一丝不可置信。
塞米尔又笑了。
他的笑声一抖一抖,十分瘆人。
“哈哈哈哈哈,让我猜……”
他的目光复杂难懂,混杂了不知为何而起的恨意和不屑:
“是沽名钓誉,心计莫测,却能直接受益于先王之死的米迪尔王储?”
塞米尔猛地抬头,恨恨道:
“抑或是英雄了得,战功无数,但暴戾嗜血又野心勃勃的‘溯光之剑’贺拉斯?”
“是看似痴肥平庸,实则贪图享乐、敛财无度的‘胖子’班克罗夫特?”
“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文采,却心胸狭窄、阴狠毒辣的‘美人’海曼?”
塞米尔的用词让泰尔斯不禁皱起眉头。
关于这几位王子,他曾经在璨星墓室里听凯瑟尔王回忆过,但是……
沽名钓誉,暴戾嗜血,敛财无度,阴狠毒辣。
这些形容……
塞米尔喘了口气,继续道:
“还是独揽大军,年富力强,但按照序齿,只要先王膝下的系谱不死绝,就永生无缘王位的星湖公爵,王弟约翰?”
泰尔斯心中一动。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