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顿时一黯!
泰尔斯这才发觉,战斗已经结束了。
而胸口因为魔能引发的疼痛,也慢慢消解。
他这才悻悻地回过神。
走廊里一片寂静。
“哇哦,”快绳呼出一口气,痛苦地靠上墙壁:
“总算……”
另一边,玛丽娜怔怔地看着一地的尸体,坦帕则坐在墙角,咬牙撕开衣服,熟练地包扎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昏暗的视线里,泰尔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约德尔,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腥,突觉尴尬。
“我……我刚刚……”
但他甫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知道,”面具护卫淡淡地道,把泰尔斯从地上扶起来:
“我知道。”
不知为何,泰尔斯心情一松。
他悻悻地看着地面,擦拭着脸上的鲜血,依旧难以相信刚刚的回忆。
为什么……
刚刚在厮杀的时候……
他就能那么适应呢?
“快乐的一天,不是么。”
“这是最后一个了……如果不算跑掉的那个。”
另一边,萨克埃尔捡起火把,清一边点着战果,一边对约德尔道:
“我建议你现在追上去,永绝后患……面对诡影之盾,只有你的能力最适合。”
约德尔回过头去,向通道的深处看了一眼:
“放心,他跑不掉。”
面具护卫冷冷地道。
“那就去吧,”萨克埃尔对他努了努嘴:
“这里有我呢。”
约德尔微一颔首,转过身,拍了拍泰尔斯的肩膀。
泰尔斯对他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去吧,做你该做的事。”
约德尔点点头,下一秒就消失在空气中。
看得一边的快绳倒吸一口凉气。
他一手捂着嘴,一脸惊恐地指指约德尔消失的地方,视线来回转动:“他他他……人……鬼……”
泰尔斯没有理他,只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去找点别的事儿干,快绳,拜托了。”
“笑话是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
快绳的惊恐冻结在脸上,讪讪地回头。
另一边,坦帕和玛丽娜都满怀敌意地看着彼此。
但泰尔斯已经没空管这些了。
也许玛丽娜身份尴尬,也许坦帕情报通达,留着他们在这里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现在,泰尔斯只想好好睡一觉。
灾祸之剑没了首领,死伤惨重,诡影之盾的余部覆灭在这里,而北地人人手不足掀不起什么大浪,遑论秘科还在地面布下了埋伏。
唯一麻烦的,大概只有快绳……
他拄着长剑,靠上身后的墙壁,重重叹出一口气。
天啊。
魔能。
今天,他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使用魔能。
但是……
即便是比以前动不动就吐血的程度好,这个状态也是好得有限,时间和能力都有很大的限制。
呵。
泰尔斯轻嗤一声,突然觉得很累。
不仅仅是身体。
还有精神。
萨克埃尔缓缓走来,一身狼狈的他皱着眉头:
“嘿,小家伙。”
泰尔斯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对方额头上的罪烙,对他勉强一笑:“胡子剃得不错。”
“还有,谢谢你。”
但萨克埃尔却皱着眉头。
“你的那种异能,不是万能的,对么。”
刑罚骑士将火把插在一具尸体上,权当照明,自己则用袖子擦拭着那柄多处卷口的马刀:
“否则,你早在被挟持的时候就用了。”
泰尔斯深深蹙眉。
果然。
还要跟他解释……
泰尔斯叹了一口气,把额头抵上剑柄。
“让我猜猜,有时间限制,还是对身体损伤巨大?”萨克埃尔靠上他身侧的墙壁,淡淡道。
泰尔斯轻嗤一声,心想自己的样子大概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算是吧。”
但萨克埃尔的下一个问题,却让泰尔斯微微一愣:
“为什么不救他?”
嗯?
“什么?”泰尔斯讶然抬头。
“一开始,你可以救下小约德的,”萨克埃尔轻笑道:
“但你却放弃了,反而让我去帮他。”
刑罚骑士转过头:“为什么?”
救下……约德尔?
泰尔斯努力回忆着那层像是隔开一个世纪的神奇经历,想象着那个状态下的自己在想什么。
那时,好像自己是想搅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