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感情。
听到这里,克雷毫不给面子地噗嗤哂笑: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钎子轻轻地举起手,放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阴影下的白净脸庞。
但他的表情却让泰尔斯更加心冷。
“无论是突破守卫还是驻守地面,你放心地把上面的事务交给我,我原本以为,是你为了取信我。”
“我也以为你不会翻脸,毕竟守在地上的人手是我的,一旦事情有变,我们可能会双双覆没在这里。”
钎子的话稳稳地继续,他的眼神从未离开过瑞奇。
“但直到见过这样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建筑,我才明白了一些。”
“你一定很早就准备好了,才对法师的地盘了如指掌,对吧?”
灾祸之剑的首领没有答话,只是扯了扯嘴角。
钎子继续道:“我还在奇怪,明明是个自杀式的任务,你却浑不在意,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硬闯进来,毫不担心退路,甚至放心地把地上的守备交给我们——你们极不信任的诡影之盾。”
克雷不耐烦地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钎子笑了。
但这个笑容却让泰尔斯毛骨悚然。
因为他不像是笑,而像是被动地扯动脸皮,毫无生机。
如木偶一样。
偏偏,钎子还看向了泰尔斯,笑容瘆人。
“我刚刚还在跟泰尔斯殿下聊天呢……”
钎子的话让王子殿下再次成为了场中的焦点。
“我们一致认为,这地方的通风未免也做得太好了——不但不气闷,连点个火把都能毫不犹疑。”
灾祸之剑们齐齐一愣。
“只有一种可能了。”
钎子依旧盯着泰尔斯,说出来的话却慢慢变冷:“这个地方,白骨之牢,或者炼金之塔,或禁锢研究院什么的鬼地方……”
“一定有另一个出口。”
“不是么?”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旁观着局势,头疼不已的拉塞尔男爵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惨白:
“什么?”
黑牢里的沉寂持续了几秒。
灾祸之剑们面面相觑,但无一发声。
直到瑞奇慢慢地回过头,极有深意地瞥了泰尔斯一眼。
让后者寒意激涌。
糟糕。
“我只是闲聊,”泰尔斯尴尬地道:“你知道,还在龙霄城的时候,北地人的地道也是这样的……因为做好了出口,所以透着气……”
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在克拉苏的眼神下默默败退。
“也许我刚刚该听你的,”瑞奇轻笑道:“玛丽娜。”
就在玛丽娜皱眉,泰尔斯心凉,双双思考这句话含义的时候,瑞奇就回过视线,重新看向钎子。
他的面前,诡影之盾的负责人貌似惋惜地摇头,眼神如冰。
“刚刚我的人前后搜寻,虽然没找到出口,但从你们此刻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没错了。”
钎子的眼神越发犀利:
“所以你们既不肯放开抓在手里的王子,也不担心自己在地面上的退路。”
“因为你一开始就不准备遵守跟我们的协议,尊敬的克拉苏。”
钎子冷冷地咬字。
瑞奇不明意图地哼了一声:“哪来的这么多弯弯绕绕。”
“我不是傻子,”钎子叹息道:“在酒馆里,我们难搞的王子殿下一定给了你什么筹码,而那改变了你的态度。”
泰尔斯闻言眉心一跳,默默低头。
钎子慢慢眯起眼睛,从眼缝里化出一道冷光:
“你们根本就没打算从原路出去,而是计划好在完成目标之后,从另一个出口消失——带着你们的战利品。”
钎子轻声道:“以及我们的王子殿下。”
“也许,顺便把我们坑死在这里,丢在刃牙营地,留给怒火难抑的星辰人?”
拉塞尔难以置信地看着灾祸之剑们,下意识地倒退两步,离开他们刀剑出鞘的队伍。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
瑞奇慢慢地吸了一口气。
他淡淡地笑出声来。
“你毕竟不是腾,”瑞奇似有遗憾地叹息:
“如果是他,一定早在进入白骨之牢,在我们前后两难的时刻,就千方百计地动手了。”
瑞奇没有回答钎子的问题,但钎子也没有追问。
“我不会再重复了,灾祸之剑。”
只见钎子在黑暗里轻轻后退,面貌越来越模糊,望着泰尔斯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厉。
“马上把他交给我,我们就相安无事。”
瑞奇摇头失笑:
“否则呢?”
钎子嗤笑出声。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