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环顾一圈,看着凶悍的客人们,寻思着什么。
就在此时,几个着甲武装的身影走进嘈杂的酒馆。
坦帕的眉毛向上一扬。
“亲爱的瑞奇!”
老板开心地对迎面的客人伸出手:“多久没来了?”
“也才几个月。”名为瑞奇的雇佣兵淡淡道,伸手与坦帕握了握。
坦帕笑眯眯地看着瑞奇,又看看他身边一个背着佩剑的中年人:“新面孔?”
“这是克雷,来自北边,一个使剑的好手不是一般的好,”瑞奇随手一指,中年人友好地对坦帕微微点头:“别多心,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不接私活儿。”
“可惜啊,”坦帕惋惜地耸耸肩:“你知道,有几桩生意,正缺使剑的好手。”
泰尔斯把目光从中年人的身上收回,自荒石地一战后提升的地狱感官反馈给他少有的信息:中年人的体内澎湃着诡异而躁动的力量。
看着这几个新来的雇佣兵,泰尔斯突然眉心一跳。
瑞奇左侧一个蒙着脸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王子,眉宇间皱纹深锁,看上去有些岁数了。
他的眼神掠过泰尔斯身旁的时光之弩,微微眯起。
泰尔斯心中一惊。
“至于这位,你还是别知道的好,他刚来营地,但身上有前科,不干净,”瑞奇叹了一口气,向左侧的那个蒙面人晃了晃肩膀:“不方便露脸。”
最终,蒙面人慢慢地把目光收回,泰尔斯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刻骨铭心的寒意。
这些人……
很危险。
泰尔斯强按着内心的不安感。
“当然,我只关心我的生意,”坦帕浑不在意地挑挑眉:“要几桌?谈生意还是找小妞?”
瑞奇摇了摇头。
“事实上,几桌都不够,”瑞奇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钱袋,先指示着其他人去占桌子,只剩下中年人和蒙面人留在他身后:“我们今晚包场,坦帕,给你两个小时,清空这儿包括你的伙计们,除了酒和吃的,啥也别留下。”
坦帕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还有三个小时就宵禁了。”
瑞奇微微一笑:“那我们就喝到天亮,不出去了,等第二天开禁再走。”
坦帕眯眼看着他。
“不可能,”老板果断地摇头:“你知道,我还要做生意,第二天早上还要送补给去白骨……”
瑞奇把钱袋放在了吧台上,笑容依旧。
“二十个金币,一个晚上,要知道,我们有足足几十个人。”
坦帕表情一顿。
“这儿是‘我家’,”他抬起头,严肃起来:“我们有原则……”
“所以我们给了你两个小时宽限,”瑞奇依旧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却毫不退让:
“三十个金币我们需要你的地方来谈点事情。”
坦帕瞥了一眼钱袋,耸了耸肩:“我们也要关门休息的,不可能为你们开到这么晚……”
瑞奇身后的中年人笑了。
“可你招牌标语上写的是‘永不关门’。”
坦帕看向他。
“你知道,古往今来,写在标语上的话如果是真的……”
酒馆老板举起手指:“那它就不会被写上标语了。”
中年人挑起眉头:“有道理。”
似乎看不下去他们的磨叽,蒙着脸的男人干净利落地一步向前,再次掏出一个钱袋,砸上吧台。
“五十个金币,不能再多。”
啪!
坦帕狠狠地打了个响指。
“成交!”他提溜一下收起钱袋。
一旁的泰尔斯叹着气,翻了个白眼。
我就知道。
瑞奇晃了晃脑袋,无奈地带着他的同伴向着其中一个木桌走去。
“怎么,接了什么大生意?”
刚刚谈了个好包场价格的坦帕眉开眼笑地看着瑞奇的背影:“要狂欢一夜?”
“恰恰相反,”瑞奇头也不回:“今晚过后,我们就离开刃牙营地了你也看见了,星辰人的军队像不要钱一样往荒漠里派,这儿哪还有什么生意做。”
坦帕缩回吧台后,惋惜地摇摇头:“是么,真是个坏消息,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泰尔斯看着他们的背影,疑惑地问:“他们是……”
“是‘鲜血鸣笛’,”不等他问完,坦帕就悠悠开口:
“跟丹特的大剑一样,他们也是雇佣兵,但你最好别招惹他们那是个百人团,从上到下足足两三百人,光是能全副武装上战场的战士就有上百人,他们可不是农民兵,每个都跟丹特的大剑一样,是专业杀手。”
“他们只接打仗的活计或者王室商人的特许生意,连男爵都高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