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住!”路易莎的声音越过重围,在耳边传来,听上去十分不妙,却还在努力激励着他们:“相信麦基他是荒骨人,是荒漠的宠儿!”
坚持?
相信?
泰尔斯退后一步,狼狈地避开一次夺命的剑斩。
相信什么?
他痛苦地呼吸,双手的剑盾因为多次交击而颤抖着。
通过地狱感官,少年能感觉到:周围的兽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举着武器,静静地待在外围也许一有空位就冲上来接替同伴,也许出于傲慢而等待着他们的胜负。
望着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敌人,泰尔斯开始相信:自己的运气大概到头了。
他知道,对手过于强大,无论数量还是力量。
他们几乎没有机会。
他只是凭着这么多年以来,绝不放弃的本能在战斗。
狱河之罪似乎到了极限。
“砰!”不远处传来重重的一击,老锤子在痛呼声中倒地。
可恶。
泰尔斯在心中叹息,吃力地翻滚,却发现自己滚到了另一个兽人的脚下。
他心中一寒。
是它。
是那个蓝脸的兽人。
它低下头,表情狰狞如故。
下一秒,狼牙棒向着地面袭来!
“砰!”
泰尔斯丢开了盾牌,拖着酸痛至极的身体,狼狈地避开这一击。
他知道,对人类而言,这些兽人的进攻都是一击致命。
至于提升狱河之罪的机会?
得了吧,在这种烈度的厮杀下,不会有什么黑剑说的“将死未死”。
更没有什么流出鲜血,然后发动魔能的机会。
一旦中招,他立刻就能知道狱河的摆渡人是不是传说了。
泰尔斯吃力地爬起来,但还未站稳,一柄弯刀就劈中他的剑!
“铛!”
巨力之下,加上动作不稳,他一击都没承受住,长剑脱手,再次摔倒。
武器落在沙地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完了。
泰尔斯颤抖着,只觉得手臂剧痛。
跟姬妮、跟怀亚,甚至跟他对敌过的尼寇莱和蒙蒂比起来……
这种程度的战斗……
他艰难地翻过身,只看见那个一身甲胄的蓝脸兽人步步逼近。
它对王子露出狰狞的牙齿,缓缓地抬起了狼牙棒。
“弗拉卡。”兽人冷冷地道。
妈的。
泰尔斯有些意识涣散。
弗拉卡……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龙霄城的课上,有学过吗?
迪恩和路易莎的怒喝依旧在耳。
泰尔斯艰难喘息着,摸向四周,想要找到任何能割开鲜血的东西。
但他失败了。
下一秒,狼牙棒猛地下落!
泰尔斯闭上眼睛。
小滑头。
记得,要学好兽人语啊。
否则,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为什么……
就在此时。
“咚!”
钢铁碰撞的声音。
沙尘四溅中,泰尔斯惊出一身冷汗!
他猛地睁眼。
敌人的武器落偏了,深深地砸在自己头颅的一侧。
泰尔斯心跳未复,愣愣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
一支极粗的尖利铁叉,卡了狼牙棒的缝隙处,将它的轨道拦偏。
而铁叉则连在一支没有手掌的、更粗的手腕上竟然像是被生生熔铸进骨头里去的。
被阻止了杀戮的蓝脸兽人似乎十分不满,它转向铁叉的主人,转向那只齐腕而断的手臂的主人。
“纳塞尔!”
兽人疯狂地咆哮着,连脸上的蓝色涂料都褶皱起来。
它情绪激动,左手指着地上的泰尔斯:“赛尔,弗拉卡!”
但铁叉的主人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连着铁叉的右臂依旧架住狼牙棒,丝毫没有放松。
它低沉的嗓子里透出一个陌生的词汇:
“索里诺。”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它们的交涉。
“索里诺,”铁叉手臂的主人平平地重复了一遍:
“索里诺,撒图赛尔。”
蓝脸兽人似乎非常生气,它的气息越来越粗,灰色的皮肤微微发抖。
但铁叉手臂的主人似乎很不一般,几秒钟后,蓝脸的兽人咆哮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收回武器。它狠狠地剜了泰尔斯一眼,细小的眼睛里尽是仇恨。
泰尔斯僵硬地躺在地上,只觉得使用过度的身体快要失去控制了。
蓝脸兽人抬起头,对着周围怒吼一声:“纳库!坎达尔!”
下一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