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引入龙霄城……启动?”泰尔斯喃喃自语道。
泰尔斯捏紧拳头。
他的眼前闪过盾区里的无数人挣扎、哀嚎、哭喊,继而无力地死于窒息或陷入触手里的情景。
他想起自己和小滑头的亡命奔逃。
他们身后跑过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有着无数倒毙的尸体。
“棋子?”泰尔斯咬着牙,抬起头。
“你们把那种……把灾祸当作棋子?”第二王子强忍住心中的不快:“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自信,以为可以去掌控传说中的灾祸,掌控那些毁天灭地的力量?”
拉斐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自信?”
拉斐尔冷哼一声:
“在所有已记载的历史里,再强大的力量,再可怕的存在,甚至那些一念之间可以击碎大陆的怪物,都不过是喧嚣一时的杂音,转瞬过眼的云烟。”
“从来没有人能凭借力量征服一切,”拉斐尔举起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所以您大可不必迷信力量。”
“这就是秘科的自信。”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即便是灾祸,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泰尔斯猛地一震。
真正的强者……
“这句话,”泰尔斯抬起头,眼里尽是狐疑:“是谁告诉你的?”
拉斐尔眼皮一跳,他盯了泰尔斯一眼。
但年轻人还是默默开口:“我的老师。”
泰尔斯心中一动。
“继续说吧,”米兰达开口了,牢房里,她清冷的嗓音显得特别突出:“你们要怎么利用它,那个灾祸?”
黑先知又发出了低沉嘶哑的笑声。
“在昨夜,我们按计划启动了血之灾祸,”拉斐尔在此时接过黑先知的话:“努恩王很快就知晓了这个消息——他的城市里,正有一个传说中的怪物在肆虐。”
“这就是我们的全部工作,”拉斐尔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语气回复了之前的淡然:“只为了达成两个目标。”
“第一,引开、调走两把强大的传奇反魔武装。”他冷冷道。
科恩微微皱眉:“引开?从灾祸身边引开?”
拉斐尔看向自己的旧友,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不,”秘科的年轻人轻声道:“从努恩王的身边引开。”
泰尔斯一个激灵,他想起了黑剑带着他进入战场时,那个持枪的男人以及尼寇莱。
他们都是,都是被特意引开……
“一击就能致人于死地的戮魂枪,以及能建立起绝对屏障的断魂刃,”拉斐尔轻声解释道:“它们都会是刺客解决努恩的极大阻碍。”
“第二个目标呢?”米兰达冷冷出声道。
拉斐尔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女剑士。
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二,同样利用灾祸,将努恩从军队和卫士的重重围护中,彻底剥离。”他看着米兰达的眼睛,继续道。
“敌人越多,血之魔能师就越强——为了对付它,必须放弃自己的人数优势,”拉斐尔把视线从米兰达的身上移走,眼神缓缓聚焦:“果然,努恩王如我们所料,不等我们提醒他,就下令戒严城区,疏散民众,调走巡逻队,严禁征召民兵。”
黑先知在黑洞的另一边幽幽叹息,泰尔斯听得出来:那是由衷的感叹。
“在过去三十年的统治里,努恩王从未有如昨夜般脆弱,远离军队和武装的保护,”拉斐尔轻声道:“剩下的事情,交给伦巴处理就可以了。”
他的话音落下。
牢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直到再也忍不住的科恩,难以置信地开口。
“这就是,就是灾祸降临龙霄城的真相?”警戒官咬着牙,想起那位爽朗的大皮带,恨声道:“死了那么多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就为了……”
拉斐尔打断了他。
“费尽心思将灾祸引到龙霄城,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让它找点麻烦这么幼稚,”秘科的年轻人冷哼一声:“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努恩之死。”
科恩低下头,拳头紧捏,表情不辨。
黑先知的话此时再次出现:
“借助一位埃克斯特大公的手,我们掀翻了共举国王的宝座。”
“有史以来第一次,一位北地大公弑杀了在任的君王。”
“耐卡茹的共治誓约从未遭到过这样严重的践踏。“
泰尔斯感觉到身后的小滑头微微一缩,不知是恐惧,还是痛苦。
“埃克斯特,将从此陷入无穷无尽的乱局。”
“雄武的巨龙血洒北地,奄奄一息,横空的龙翼颓然坠地,不复能起,”莫拉特轻叹一声,仿佛在回忆着过去那些峥嵘的岁月:
“这就是从血色之年,从米迪尔殿下的构想发源,十二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