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黑剑脸色一动:“什么?”
“我想起来了,你刚刚在天空之崖上,冲向艾希达的动作……是北地军用剑术,”泰尔斯眯起眼睛,“抵御古兽人的剑术。”
他迅速抬起头,看着黑剑: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黑剑盯着他,缓缓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首先,我不会带着一个累赘,”黑剑淡淡道:“尤其是一个有着强者的潜质,却充满了弱者自觉,到关键时刻只知道拼命碰运气的累赘——这种人最要命了。”
泰尔斯无奈地挑挑眉毛,心里却有些焦急。
他们究竟在等什么?
明明基利卡——还有吉萨就在眼前了。
但黑剑却固执地把他的话说完:
“其次。”
“你只有换好了脑子——明白了这个道理,才能最大效率地利用起你所有的棋子。”
泰尔斯心中一动,他疑惑不解地看着黑剑:“棋子?”
“你是说,这把剑?”泰尔斯抓着头,举起手上的净世之锋。
“对。”
“但不仅仅是它。”
黑剑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眼神越来越冷:“你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对么?”
那个瞬间,泰尔斯如遭雷击。
不会吧?
奇异的力量?
难道他说的是我的魔……
但黑剑的下一句话,在他本就惊愕万分的心头再度掀起波澜。
“就是那种力量,让你看到了艾希达的空气墙,看穿了它的实质,还出言提醒我……”
黑剑的话彷如一道重锤,敲击在泰尔斯的心头。
“甚至让你看得更远,跑得更快,力气更大,反应更灵敏。”
力量?
泰尔斯愣愣地注视着黑剑。
不是魔能?
等等……
是那种波动?
他——他怎么知道的?
“正是靠着那种力量——你才能躲开刚刚的那条触手。”黑剑冷漠地道。
泰尔斯张大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沉默持续了数秒。
“你是说,”泰尔斯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激荡,不禁皱起眉头:“那种力量……”
“那是终结之力,”黑剑很干脆地解答了他的疑惑:“一种极为罕见的终结之力,”
“狱河之罪。”
泰尔斯睁大了眼眶,瞳孔不断地在聚焦和散涣散之间来回。
终结之力?
狱河……
狱河……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个年纪就拥有它的,”黑剑深吸一口气,眉头蹙起,仿佛有些失落:“但毫无疑问,这可能是你最得力的棋子之一,甚至决定胜负。”
“狱河……之罪?”好半晌,泰尔斯才反应过来,失神地道:“这是什么鬼名字?”
“我没说它的名字很好听,”黑剑紧紧盯着他的表情,好似要在他的脸上看出花来一样:“只需要好用,就够了。”
“好用?”
泰尔斯抬起头,努力调整着自己混乱的思绪。
他想起桦树林里,第一次波动涌上的情景。
又想起在断龙要塞,第一次在拉蒙身上看出那些奇异波动的时刻。
“我根本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泰尔斯皱起眉头:“你知道吗?”
矮墙后传来稀稀拉拉的轰隆声。
时间过去了好几秒,月光下,黑剑平凡的脸庞,此刻竟然显得有些吓人。
那一刻,泰尔斯恍惚觉得眼前黑剑的表情,有些孤寂……和悲哀,
“我不仅仅知道。”
泰尔斯眨了眨眼睛。
在多头蛇越发噪人的滋滋声中,黑剑轻声开口:
“我们更是同类。”
“是那种受诅咒之力的——奴隶。”
泰尔斯惊诧地吸气。
同类?
奴隶?
等等,那种力量……
但黑剑没有给他任何发问的机会。
“留心听好了,”兄弟会的传奇领袖抬起头,看向基利卡越发壮大的可怖身躯,用最平淡无奇,甚至有些沉闷的语气,低声地道:“在我们最后出手之前……”
“关于如何运用狱河之罪……”
“我只教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