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的血肉真的很好吃?”泰尔斯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出人意料地抬起腿,往着庄园的方向走去。
男子刚刚准备一把挟起幼崽前往庄园,就看见幼崽走在了前面。
对着貌似完全没有逃跑意图的食物(他甚至不屑称之为“猎物”),疑惑的金发男子想要伸手挠挠头,举到一半又觉得这样不太得体,只得放下手,用人类看得到的速率,快步跟上泰尔斯。
“不是血肉,只有血而已——你应该最近才受过伤吧?血液的味道飘得到处都是。啧啧,好香,真想先咬上一口啊。”
两人继续向前走。
“那你准备怎么吃我?生啃还是直接吸血?从哪个部位开始?调味料怎么说?”
“图瓦尔家的人才喜欢生啃——他们享受猎物的嚎叫。我们一般都是直接吸食血液,分为颈食和腕食两种。调味的话——等等,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短生种的小崽子!”
金发男子停下脚步,一脸疑窦地看着言行明显不像一个七岁孩子的泰尔斯。
“我注定是食物了对吧?对于自愿牺牲的食物礼貌一点,不也是一种美德嘛?而且心情不错的食物,也许血液的味道也会比较好哦——”
“你——作为食物真是古怪——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你吧?”
“难得的美食嘛,当然是世界稀有的了。来来来,不要停,我们继续走嘛。请问先生您的名字是?”
“小崽子,你问这个做什么?想报仇?”金发男子又停了下来,他对眼前这个诡异男孩的怀疑和警惕越来越高。
“你的身手,想找你报仇也不容易吧。还有,既然都要被你吃掉了,总该让我知道名字吧?喂喂喂的乱叫不觉得很粗鲁吗——额,你不是没有姓氏的私生子吧?至少也该有个名字?”
金发的男子更像是被最后一句话刺痛了自尊。
只听他骄傲而自豪地回话:““吾名伊斯特伦·凡·莱卡·李斯特·科里昂,夜之国度,七支之首,科里昂家族的一等血裔骑士。”
“来来来,继续走——所以你为什么叫我短生种?”
“寿命不足一百二十年的人类,不是短生种是什么?哪怕像你这样年幼的崽子,最多也就剩下九十多年可活了。”伊斯特伦轻蔑地道。
“所以你们是,额,‘长生种’?寿命比我们长很多?”
“当然,血族的寿命无穷无尽,岂是下等的短生种可以想象!”
泰尔斯默默地将各种信息纳入脑海中。
伊斯特伦·科里昂
长生种,短生种。
夜之国度,科里昂家。
优越的血族。
而且——至关重要的一点是,他似乎对我为什么出现在闵迪思厅,并不感兴趣。
这可能是唯一的生机——哦,差点忘了,他本来就打算“吃”掉我。
泰尔斯和伊斯特伦走进了庄园,穿越者眼睛一眯:门口处,两个戴着红色头巾的凶狠男子朝他们走了过来。
血瓶帮?他们怎么在这里?
“话说为什么要停在这里?直接飞进去不好吗?”
“要不是因为血影之舞——咳咳——”
英俊小生伊斯特伦突然意识到,身边的这个短生种幼崽可以理解自己的话,于是他颇有风度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淡然地继续道:
“哼——要不是因为这里并非我们的地盘,我也是准备直接飞进去的。但我们毕竟只是客人,自然需要保持对主人的尊敬和礼貌。”
是个注重风度的长生种,泰尔斯默默道。
血瓶帮的两位帮众上走前来,脸色不善地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什么人——”
但伊斯特伦拧着眉头,冰起脸,不屑地打断了他们:
“滚开,劣等的短生种!”
泰尔斯脸皮抽搐,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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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
“一夜战争”惨败之后,作为血瓶帮为数不多的,日夜兼程赶回王都的掌权人之一,八大异能战士之首的“红蝮蛇”涅克拉,战后的整整一天,都是在焦头烂额中度过的。
至少在另外三位异能战士,以及神隐已久的血之魔能师紧急赶回王都之前,他必须撑住大局。
首先是“一夜战争”的善后。
除了一场宏大的爆炸表演,气之魔能师消失得不留一点踪迹。他的私人护卫,那个用剑的疯子跟罗尔夫躺在一起,上半身都快被剖开了。为此只能推断艾希达是被人干掉了,所以涅克拉必须确认兄弟会的三大杀手——尤其是黑剑本人——是否在王都内,才能放心出行(事实上,从红坊街逃回来的廷克一直觉得他多心了,黑剑就算在王都,也多半不会看上他的)。
廷克和努美诺是少数逃回来的血瓶帮十二至强(“他-妈-的,果然懦夫才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