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
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泰尔斯本能般地伏低。
“哗!”
激射的土石从战斗的中心袭来,急速掠过泰尔斯的头顶!
几道土石撞在泰尔斯身后的店铺侧门上,将木质的门板打出一处凹陷!
泰尔斯看着身后的门板,冷汗涔涔地拍着胸口,要是自己刚刚没有低头的话——
但他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苗条飒爽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藏身处。
“你快走。”
泰尔斯有些傻眼。
眼前的娅拉绝对称不上“好”,原本英姿飒爽的女酒保此刻显得疲惫,微微喘息的她,左臂竟然在略略颤抖。
“他找到了我的弱点,形不成连绵的进攻,我就打不过他。”
女酒保把手臂搭上泰尔斯的肩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发现的,我去引开他,然后你一个人走!”
“沿着左侧的巷口低着身子走,用黑布遮掩呼吸,遇到任何声音都马上转身换路。”
“兄弟会没有攻得太深,只要越过红坊街的中心,人就会越来越少。”
“小鬼,即使是一个人,你也要活下来!”
泰尔斯愣愣地看着突然道别的女酒保。
直到她身影射出,迎向街道外狂风的中心。
泰尔斯不自觉地伸出手,抓向她的背影。
娅拉。
穿越者听着远处重新响起的打斗声,眼前浮现那一夜,落日酒吧后厨里的狗肉。
“吃慢一点!小鬼,这只狗怎么也是我拿下的!”
“酒保怎么了!我娅拉·萨——我娅拉可是训练有素的酒保!”
“这只狗腿不能给你!你咬不下的!”
再见了。
娅拉姐姐。
再见了。
JC。
泰尔斯毅然转过身来,往着红坊街深处进发。
要活下去——我还欠着娅拉的人情呢。
身后的激斗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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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的战场。
科恩拄着剑,扶着左手的墙壁跪着,狠狠地咳嗽。
警戒官的胸口在滴血。
他的左肋被刺穿,肺部受损,伤口差一点就波及心脏。
而且,敌人那狂暴的终结之力,还在他的伤口处徘徊不去。
连科恩引以为傲的终结之力——“群星之耀”也抵挡不住。
而他的敌人——科恩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面不改色的红黑色衣物的剑手。
红黑剑手的左肩甲被科恩的“芒剑”刺破,肩部也在流血,左下巴、左边脖子旁也各有一处划伤。
但远比科恩的情况要好。
在两把剑都即将刺穿对方的瞬间,两个人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战斗素养。
科恩激发了一部分的群星之耀,凝结成“星盾”,护住心脏,偏移开直取要害的要命一剑,然后再尽力刺出手中的剑。
而红黑剑手,则不管不顾刺向咽喉的银白剑锋,反而在剑刃即将及体的刹那,更冷静、却更疯狂地送出手上的剑,快了科恩一线,把剑送入对方的胸肋。
然后再趁着科恩长剑一颤的时机,剑手低头避开喉咙要害,只在下巴和脖子旁留下一道划伤,然后任着科恩刺破他的肩甲,也要把手中的剑再送入一分。
高下立现。
“你是一个出色的剑手。”红黑色剑手突然开口道。
“面对那样的剑,许多人都是避其锋芒,再图反击。”
“而你却执意要刺出那一剑。”
“至于凝聚防护的举动,是军队教你的做法吧?“
科恩狠狠咳出一口血,嘿嘿笑道:“一个老兵跟我说过:战场上,要留好保命的一手——才能活得比敌人久,伤得比敌人轻。”
红黑色的剑手沉默了一阵,然后也轻笑了一声:“他一定没做过敢死队。”
科恩喘息着,眉头一皱:“西线战场,向荒骨人和兽人冲锋的敢死队——你做过?”
剑手点点头:
“三次。”
“哪个卫队的?”科恩舔了舔嘴里的血,抬起头。
“头骨卫队,第十七敢死队。”
“法肯豪兹的敢死队,三次?”科恩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看来你得罪了大人物啊。”
“你呢,警戒官?”红黑剑手默默地问道。
“乌鸦卫队,第二突击队。”
“‘迅雷的乌鸦’?第二突击队?”剑手也皱起眉头:“哼,我说卡拉比扬怎么这么耳熟,看来是个贵族。”
科恩吐出一口血,苦笑着道:
“其实我总想问问,冲锋前的查卡酒好喝吗——父亲一直不让我喝。”
“难喝。该死的军需官,连死人的买醉酒都要克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