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曦暗暗担忧,她可是知道石叽娘娘虽是半祖,但却出了名的小心眼。张若尘将她得罪,必没有好果子吃。
张若尘自然不能忍,也知道子在做什么,就是要将此事点破。
石叽娘娘坐在一层珠帘和一层白色帷幕后方,只显露一道模糊的美丽影子。
没有狂风骤雨,她声音轻缓浩渺,道:「魁量皇已死,量组织已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张若尘道:「有的事,可以随风而去。有的人,可以给一次改过的机会。但因二大人而死的罗刹族族人呢?」
「罗刹族一战,血染危城,天尊流放,有人尸骨无存,有人自爆神源,本帝与罗刹族修士拼死守护,才扭转战局。但始作俑者,如今却逍遥自在,还破境天圆无缺,逝者何其悲悯?」
「罗刹族的修士该如何做想?天姥该如何做想?」
二大人很乐意看到张若尘这般激进,特别是听到张若尘将「天姥」抬了出来,更是快要笑出声。
那是一种计谋得逞的快感。
张若尘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可能会惹怒石叽娘娘。
但,他自己心中的怒火呢?
绝不能因为对方是半祖,就丧失原则,该该发声,就要发声。修为达至不灭无量都不敢表达自己的意志,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张若尘的强硬,令坐在左二位置上的荒天为之侧目,心中暗暗思考,若自己的修为达至不灭无量,是否明知犯忌,仍能挺直脊梁在半祖面前说不?
寂静片刻,擎天道:「帝尘的话,不无道理。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处,不然何以服众?二,本天命你帮助鬼族镇守无常鬼城将功补过,若城破,当斩你一身修为。你可愿意?」
二大人恭恭敬敬向擎天行礼,全然放下天圆无缺的架子,道:「弟子早已悔悟,自然愿意为地狱界出一份力。如今,中三族羸弱,正是需要各族互帮主持,团结一致。若无常鬼城破,无须师尊亲自出手,弟子无颜再苟活世间。」
「帝尘大人,不知你和天姥能否给小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给娘娘和擎天一份薄面?」
张若尘哪能不知二大人的算计?
分明是在他身上打上了天姥的印记,也将自己划到石叽娘娘座下,从而制造张若尘和石叽娘娘之间的间隙。
若张若尘再针对他,就是不给石叽娘娘脸面了!
张若尘脸上浮现出笑意,毫无征兆,一指击出去。
指尖符光大盛,空间如玻璃般破碎,裂痕蔓延到二大人身前。
二大人哪想到张若尘如此放肆?
根本来不及抵挡,双眼中尽是惊骇。
「噗嗤!」
二大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神座下方的台阶上。
无数半祖规则神纹浮现出来,台阶并未损毁,神殿亦在顷刻间恢复平稳。
二大人胸口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全身都是撕裂般的伤痕,眼神冷凛的盯着张若尘。
但他城府极深,没有起身反击,反而虚弱的咳嗽起来,嘴里咳出一口神血。
黑白道人走进神殿大门,看到此情此景,不禁为之一怔。石叽娘娘不愧是半祖,太强势了,竟当着擎天的面审判二大人。
张若尘道:「族长,当初天庭和地狱界的无量征战北泽长城期间,就是他,指使天南老四,祸乱酆都鬼城,造成多位鬼族神灵陨落。族长认为,此人该如何处置?」
黑白道人不忘向石叽娘娘行了一礼,也不忘彰显鬼族的威严,沉声道:「推上斩神台,老夫愿意亲自监斩。」
「哗!」
豁然间,一股强横的精神力重压,充斥整座神殿。
张若尘立即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挤压力量,看向已经站起身的擎天,心中暗暗一凛。这些年,擎苍精神力又有大的提神,竟是比魁量皇还要厉害三分。
擎天道:「每个人都会犯错,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就连你师尊须弥都曾说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欲置二于死地,那么背叛命运神殿,导致大批命运神殿修士陨落的弃天,有该如何处置?」
张若尘暗叹擎苍老鬼果然厉害,一下就拿住了他最大的破绽。这个时候,他再说任何话,都将落入擎天埋下的陷阱。
若说,这是命运神殿的事,外人无权评判。
那么擎天也能说,这是地狱界的事,外人无权干预。
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须封死对手所有生路。
黑白道人看出了气氛不对劲,也看出擎天底气十足,二大人精神力今非昔比,心中大凛,不敢继续多言。
到底什么情况?
张若尘展现傲然气度,道:「敢问擎天,让天南老二镇守无常鬼城,若鬼城破,诡异血泉侵蚀整个三途河流域,这个责任,不是他一死就负得起的吧?族长,你放心将无常鬼城交给一位量尊?」
黑白道人斟酌再三,道:「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