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伏天低头饮酒,似周围一切皆都与他无关。
在酒楼旁,一人虚空迈步,走到他面前,此人正是那日山下拜师之人,名为任狂生,乃是天河城任氏皇族子弟,名门之后,天赋卓绝,如今修为已至涅槃之巅,欲冲击人皇之境。
任狂生人如其名,为人骄傲轻狂,却也有这资本,但唯独一件事上他没有半点轻狂,数年以来,他时常前往天河道祖修行之地,在山下求见,欲拜入道祖门下修行,诚意十足,从不敢有半点不敬。
许多人都以为,或许天河道祖会被任狂生的诚意所打动,收任狂生入门。
但他们还没有等到这一天,便听闻天河道祖已经找到衣钵传人,会将一身道法皆都传于他,不会再收弟子的消息。
那么,如今任狂生来此做什么?
再看其他人,都是天河城的一些妖孽后辈人物,许多都是世家名门之后,无一例外,都是青年妖孽天才人物,没有老一辈的人,显然,他们来是被什么所吸引。
“道祖传人。”许多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个念头,毕竟最近整个天河城都在议论此事。
“这么多圣境名门之后出现,且似乎不少都是想要拜入天河道祖门下之人,能为谁而来?”许多人内心颤动,目光缓缓转过,最终,落在了许多人目光所汇聚之地。
在那里,白发身影安静饮酒,仿佛一人独立于世外。
“此人,便是道祖传人?”许多人心中暗道,这人气质的确超凡脱俗,白衣白发,坐在那,便仿佛和天地一体,只是,诸人竟都没有见过他,天河城,以前应该没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圣境人物。
道祖在何处找到的衣钵传人?
“任氏皇族,任狂生。”只见任狂生站在虚空,目光落在叶伏天,开口道:“那日再山下见到阁下,想必阁下便是道祖传人吧。”
“果然。”
诸人内心微颤,酒楼中不久前还有人议论对方,没想到真人就坐在那。
叶伏天将酒杯放下,缓缓抬头,看向任狂生道:“有事吗?”
“倒没什么事,只是一直想要拜入道祖门下修行,那日见阁下,之后便听道祖称找到了衣钵传人,因而一直想要见见,今日听闻阁下来此,便也前来看看。”任狂生开口。
“是否觉得除了皮囊生得好看些,也没什么不一样。”叶伏天低声说道,依旧自顾饮酒。
许多人露出一抹异色,这家伙倒是一点不谦虚。
旁边的沐青鱼露出一抹浅笑,没想到道祖弟子竟还有些幽默,不过那副皮囊,的确生得非常俊美。
“不,气质也是极为不凡,多年以来道祖不曾再收弟子,既然选择了你为衣钵传人,我们自不会怀疑道祖的眼光。”任狂生今日似乎一点都不狂,相反,显得格外的谦逊。
并非是因为叶伏天,而是因为天河道祖。
天河界第一人,会选择一位庸碌之人继承自己的衣钵么?
无论其他人如何认为,至少他是不会信的,他前往拜师多次,皆被道祖所拒,难道道祖不知他的天赋?
许多人之前认为道祖如今挑选弟子也不似以前,不一定能够挑选到太出众的,但听到任狂生的话便又有些怀疑,这么多年才收亲传弟子传授衣钵,这决定,怕也不是随意所下。
这白发青年,可能真的不简单。
“只是……”此时,只听任狂生继续开口道:“道祖乃是天河界修行第一人,纵是相信道祖的眼光,依旧想要看看,道祖多年不收弟子,如今挑选的衣钵传人,是否配得上他的身份。”
许多人听到此言方才暗暗点头,任狂生依旧还是以前的任狂生。
“所以呢?”叶伏天问道。
“所以,来了很多人。”任狂生开口道,的确来了许多人,在酒楼四周之地,四处皆有到来的修行之人,无一例外,皆为叶伏天这位传遍天河城的道祖衣钵传人而来。
叶伏天右手握着的酒杯放在酒桌之上,抬头看了一眼诸人,道:“那么,是准备一个个上,还是一起?”
“李枯,请教下道祖传人。”此时,一处方向,一位身材瘦削的青年人物开口说道,他身上流露出一股令人感到极为危险的道意。
“我也想请教下。”另一处方向,也有人迈步往前而行,陡然间,浩瀚天地,都被一股剑意所笼罩,有剑啸之音于天地间呼啸,那一方向一位背负着双剑的青年往前而行,两鬓间也有几缕白发,显得极为出尘,他每往前走一步,剑意便强盛几分。
酒楼中许多人纷纷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整座酒楼被道意笼罩,而且这座小酒楼根本惹不起这到来的人,每一个人,都是天河界非凡人物,他们即便遭到无妄之灾,也没人会为他们出头。
上空方向,有圣道巅峰人物踏步往下,许多人抬头看天,有人认出来人,惊呼一声,是野家的那位狂人,这些一个个非凡人物,平日里都很难见到他们在一起,今日同为一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