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波罗树下,燃灯道人讲经的身影。
也有那燕国蓟城,广成子讲道的影子。
更有着被三宝玉如意庇护之下的新郑城外,那参天的槐树之下,正在教导百姓仁义的公子侨的身影。
“却是须点醒一番北极紫微大帝了!”元始圣人说着,便换来了白鹤童子,与之说道:“汝持我法旨,去那斗府之中,见清虚道德真君,命其摇动紫薇星光,梦入北极紫薇大帝,授其礼法之道,纲常之度!”
“诺!”
白鹤童子领旨而去。
元始圣人则闭上眼睛,继续打坐,继续以道心体悟着三界阴阳生灭,五行变迁。
道心之中,无尽念头,则都在不断推演着人间之事,算计着棋盘上的得失,也检索着可能的手段。
不知为何,在这个时候,元始圣人叹息了一声。
他额间的法眼,忍不住的想要睁开。
去看那泰山之东,去看那旧日周公之国。
那本该是阐教本会元的兴起之地。
也本该是阐教大业的奠基之所。
更应该是圣人超脱的起点。
然而,如今却已被人鸠占鹊巢。
整整一个会元,三十六万年布置,在还未真正开始开盘之前,就被人抢占了去!
“这定是太上所为!”
元始圣人无比笃定。
这只能是太上的算计。
三界之中,能看破此局,而且有这个动机和能力,来破除此局的唯有太上!
可恨,太上自己不动手,唆使了截教通天动手!
而通天在太上掩护下,瞒天过海,趁着人间因果孽障氤氲之机,将那气运之地,奠基之所,强行夺了过去。
如今,那人间截教道统昌盛,多半,乃是因为,截教之道统,夺了阐教之气运!
每每念及此处,元始圣人,都是心若刀割!
通天都能将道统经营到那般地步!
连王师也有了!
教化圣德,更是昌盛无比。
这是截教能做得出来的吗?
笑话!
封神大劫前,截教号称三界第一大教,尚且做不出这等事情。
如今的截教,凋零至斯,又怎能经营的出如此道统?
只能是,截教、人教,暗中算计,夺了他阐教的基业和气运。
如今,截教道统的种种,在圣人看来,不过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十之八九是在催发气运,欲要毕其功于一役!
只有这个解释了。
不然的话,元始圣人怎会相信,那截教通天,闭关一千年,就学会了道统经营,就知道了秩序建设?
那他还是通天吗?
截教圣人可从未展现过任何道统经营、秩序建设的能耐!
其门下弟子之中,除了一个闻仲,更是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须得去与太上仔细谈谈了!”
“仅因昔年之事,便将这等好处,拱手让人!”
“太上也未免太过执拗!”
一个念头浮起来。
旋即又一个念头冒出。
“或也可与通天谈谈!”
“玄门之中,总归还有香火在!”
“截教本就不擅道统之事,不如与吾合作!”
“待到将来,吾道大兴,道果圆满,超脱之日,吾必不负之!”
但,元始圣人道心之中,想的更多的,还是人间之事。
元始圣人很清楚,此番大劫,紫霄宫定之曰:争。
诸圣画押之下,大劫规则已然明了。
阐教道统,若不能争得头筹,呈现出他教望尘莫及的气势。
那么,无论是人教,还是截教甚至西方教,都不会与他认认真真的好好谈。
“可惜了……”
“那鲁地,本当时伯邑考十世之后,功德圆满之地,更是吾道上承三代,下启万世的基业之所!”
若按元始圣人算计,如今,大劫不该开启,还当有数万年的倾轧、沉沦。
如此之后,伯邑考顺势降生鲁地。
大劫之后,阐教挟胜利之势,再定因果。
便可将姬周的种种弊端,粉饰成与人皇时代相媲美的圣德。
更可将阐教种种因果,洗刷一清。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
如今大劫提前,伯邑考没有十世沉淀的机会。
鲁地基业,更是为人所夺。
好在,圣人从来不会只做一个选择,更不会只准备一个可能。
鲁地不可,还有雒阳,还有巴蜀!
甚至……
圣人的念头,游走西北。
望见了那昔年的宗周之地,文王百毂之噬的遗址废墟。
这也是一个可能。
正在此刻,圣人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