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断叶飞之中,两条踉跄的人影一起扑出灌木丛,狼狈万状的倒在地上。
孙策满面都是鲜血和污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艰难道:“子义,你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两处刀伤,还有后肩中了一箭……”同样血污遍体的太史慈挣扎着伸手摸向后肩:“唔,还好,射穿皮甲后入肉不深……啊!”
他猛然发力,将那支箭拔了出来,随手丢在一旁,整个人瘫软在地。
“本将比你略好一点!只少中了一箭……”孙策尚有余力从怀中掏出伤药,小心的洒在太史慈伤口处,口中忍不住揶揄起来:“你小子以前和本将交战时也没见这么怂包过,那时倒是难分上下……今日终于给本将比下去了吧?哈哈!”
太史慈勉力爬起身来,撕下袍袖与孙策相互包扎伤口,恼道:“是我帮你挡了一箭好不好?你居然还落井下石……对了将军,我们是不是暂时脱险了?”
“你想得倒好!”孙策口中“嘶嘶”的抽着凉气,没好气道:“敌人没想到我们会突然杀出,更没想到我们冲出重围后竟会返身杀回,这才猝不及防的被我们打退……你瞧他们撤退时并不慌乱,显然是准备再次召集人手追杀我们!”
“那就不妙了!”太史慈苦笑道:“如今我们被困在这深山之中,伤疲交加,又无食物饮水,更没有援军,等敌人卷土重来之时,便是我们的死期了!”
“是末将无能,没能保护好将军!”他一脸惨笑道:“末将让你先走,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
“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孙策摇头道:“事实上,今日全亏你了!如果傻瓜般被困在原地与他们对射,等到敌人全体赶至,我们必死无疑。即使是你掩护我独自逃走,那也是凶多吉少,你当他们会没有沿途设伏阻断我们的退路吗?”
“更何况,若没有你拼死杀出,本将也不会看清敌人的虚实!”孙策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之前看他们布局周密,行事严谨,连本将都有些绝望了……差点就被他们给唬住了!”
“将军此言何意?”太史慈听得呆了。
“敌人虽众,亦个个身手了得,却是一群乌合之众,更全无山林作战的经验,否则岂能被我们两个人轻易杀退?”孙策看了看天色,傲然道:“只待天黑,便是我们反客为主的时候了……莫要忘记了,本将可是受过大将军的真传,而渤海军的山地作战天下第一!”
“是大将军南鹰!”太史慈脱口道:“末将一直仰慕已久,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咦,我的伤口……”
他突然感到伤口处阵阵清凉,不仅早已止血,连疼痛也减轻了很多。
“嘿嘿!忘记告诉你了,连这伤药也是大将军亲手调配了赠予本将的,神奇吧?”孙策一脸得色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大将军不仅是一代战神,亦是医道圣手!”
“对了!既然伤情得到控制,咱们便应该设法寻些食物和饮水,吃饱喝足了也好再去反杀一阵!”他说的得意洋洋,却是没有注意到太史慈一脸古怪神色,只是自顾自的一路说将下去:“你放心,本将在渤海军时也学过这些本事,一手包办便可,你就乖乖瞧好了吧……咦,你这是什么表情?”
“将军,今次你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再活着出去,请你实言相告……”太史慈深深叹了口气道:“军中一直有秘传,说您会率领江东军全军投向渤海军,究竟可有此事?”
“本将什么时候说过这话的?”孙策愕然,跟着也叹息道:“即使本将有这个心思,人家渤海军也不愿收啊!”
“子义,你怎么想呢?如果本将真的这么做……”他眯起眼睛,定定的瞧着太史慈:“你会不会弃本将而去?”
“我投奔的是孙策,可不是什么江东军!”太史慈坦然道:“不管你做何打算,我也不会离开的……可是,这么一来,江东军就要散了啊!”
“散就散吧!”孙策突然暴怒起来,仿佛自暴自弃般的森然道:“没准这次要杀本将的,就是江东军的人……本将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将军……”太史慈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目。
“不要再说了,等我们活着见到阿瑜,再商量下一步的事情吧!”孙策沉着脸打断了他:“现在,你留在此处警戒,本将要去寻些吃的来!”
凄惨的低呼声断断续续,明显是正在被人掩口用刑,令人听得头皮发麻,仿佛置身恶梦。
管平皱着眉头负手而立,身边站着数十名会任之家的死士,地上还伏着十余具敌人的尸体。
他们一路跟踪而来,先后歼灭了两支敌军小队,却是意外失去了孙策的行踪。无奈之下,他们只得暂时留下了一个敌军活口,正由孙宾硕亲自严刑逼供。
终于,惨哼声戛然而止,看着孙宾硕木无表情的行来,管平叹息一声:“看来,宾硕兄并没有问出有用的情报!”
“不,还算有些收获!”孙宾硕苦笑道:“敌人总数约有五百人,经过与孙策和我们的连番交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