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于袁绍,而如今袁绍亦在渤海军的猛烈攻势下处于被动地位,形势并不容乐观!所以,自从袁绍与渤海军鏖战以来,寿春便一直流传着一个秘闻……”
“什么秘闻?”孙策眉头一挑,淡淡道。
众将也一起竖起了耳朵。
“袁术要称帝了!”徐琨定定的瞧着孙策:“便是利用主公交给他的那枚传国玉玺!”
“什么?这是垂死挣扎啊!”帐中众将一起鼓噪起来,有人怒吼道:“凭他袁术一介冢中枯骨,怎敢行此违天悖逆之举?他是要自绝于天下吗?”
“老主公之仇是家恨,而征讨逆贼乃是国仇!孰轻孰重自当无须赘言!何况我军亦需为传国玉玺落于贼手背负一定的责任!”徐琨始终将目光落在孙策面上:“若在此时此刻,我军全力攻击袁术,不仅可以一举拿下淮南诸地,更可向天下昭示我军忠正武勇之名,同时,我军还可以顺理成章的收回传国玉玺……主公,你说是也不是?”
他此言一出,众将立即沸腾起来,纷纷大叫道:“徐琨言之有理啊!请主公速速下令吧!”
连之前主张先攻刘表的韩当和黄盖亦是相视一眼,露出赞同之色。
孙策心中震动,他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周瑜,却见周瑜正在向他微不可觉的轻轻颔首,显然亦是支持徐琨之议。
霎时间,孙策只觉得脑中尽是纷乱,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令得他心间一片茫然。突然间,脑中的无数景象中泛出一个身影来,他猛然间重重一拍案几,下定决心的沉声大喝道:“众将不必多言,本将心意已决……仍是渡江攻取徐州广陵!”
“主公你……”众将一个个惊得呆了,难以置信的望向孙策,显然完全无法理解孙策放着大好形势不理,却仍然一意孤行的初衷究竟为何?
周瑜浑身轻颤,眼中尽是复杂无奈之色,缓缓低下头来。
而徐琨却是雄躯剧震,目中难以掩饰的闪过一丝心伤哀恸:“主公,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他是为了南鹰!”帐中猛然响起一个愤怒狂躁的声音,令众将一起骇然望去。
一名脸容狭长、身形瘦削的将军跳了出来,他握紧了拳头,怒吼道:“孙策,休要当我不知你的心意!渤海军与袁绍、公孙瓒两线开战,兵力已是捉襟见肘!而徐州陶谦正在趁势猛攻渤海军青州诸处防线,你不顾我江东大局,独断专行的要攻打徐州,正是为了帮助渤海军分担压力……你敢否认吗?”
“桓阶将军!”孙策面上闪过一丝冰寒之色:“你是否过于放肆了……你这是在对主将和主公说话吗,可知军法森严?”
“主将和主公?军法森严?哈哈!”桓阶怒极反笑道:“我桓阶身受孙坚将军赏识重用之恩,在我心中,我的主公一直便是孙坚将军,从来都不是你……当日坚兄战死荆州,我桓阶连命都不要了,也要从刘表手中抢回他的尸身!”
“我会怕你的什么军法吗?你不是连高岱和于吉都杀了吗?”他须发皆张,猛然一拍自己的胸膛:“有种也斩了我吧!但是我仍要问你一句,你身为江东之主,不但不思进取,却一心要做南鹰的鹰犬和走狗,你对得起死去的孙坚将军吗?你对得起舍生忘死为你拼杀的江东将士吗?”
“好胆!你是在找死!”孙策目中杀机毕露,“呛啷”一声拔剑出鞘,唬得众将一起抢上前去将他抱住。
“来人,给我轰出去!”孙策剧烈的喘息着,他一抬头,便对上了周瑜那近乎绝望哀求的目光,这令他终于强行压下了心底的狂怒。
“不用烦劳了!多谢你的不杀之恩……我也算对得起坚兄了!”桓阶怔怔的露出了一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可怕神色。他脱下头上的兜鍪,狠狠掷于地上,冷冷道:“就此别过……诸位珍重吧!”
说罢,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行出帐去。
帐内,一时间如死一般寂静,江东诸将也均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