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炯炯目光从身后诸将面上扫过,竟是难寻可堪大用的将军,他不由长叹一声,正要亲自出战,却听几个年轻的声音同声大吼:“末将请战!”
高顺眼看着挺身而出的三员小将,不由愕然。那三员自告奋勇的小将正是号称“渤海三杰”的墨喆、李少杰和杨羽。
他不由啼笑皆非,墨喆、李少杰虽然经历了几次大战,更有不俗表现,算不得新丁,却是水军统领。若非此次渤海军全军尽出,欲毕其功于一役,也不可能拉出他们的“海军陆战队”充实力量。而杨羽从军更晚,虽然一手箭术仅次于黄忠、李进和曹性等三大神射手,却从无统兵经验。这三员小将勇气可嘉,然而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能抵敌麴义这等宿将?
“三位将军勇挑重担,本将十分欣慰,不愧是我渤海军新一代的领军人物!”高顺先是勉励了几句,继而道:“然麴义统兵之能在袁绍军中称冠,其麾下八百先登死士和一千强弩营更是敌军精锐,连甘宁和华雄都吃了他的大亏,你三人……”
“高帅容禀!”李少杰抢先道:“麴义统兵之能确有独到之处,却明显是事先对我军各位名将的战法下过一番苦功,这才能以无心算有心,令甘将军和华将军措手不及之下败阵,而我等三人乃渤海军无名小将,他甚至不曾听过我们的名字,今次便轮到他不知根底,这岂非我等优势?”
“不仅如此!”墨喆从容道:“不瞒高帅,此前马钧将军为我水军特制了一千面藤牌,俱以桐油浸泡,再以牦牛皮覆面,水火不侵,刀枪难入,原是为了水军接舷作战所用。此番末将已经全数带来,正可克制敌军弩兵!”
“还有还有!”杨羽亦不甘人后道:“末将已经训练出五百弓箭手,人人都有甲等射手的实力,定能出其不意,大破敌军!”
“这个……”高顺听三员小将说得有理有据,不由大感犹豫,正自踟躇之间,却听一人高声道:“说得好!我军后继有人,高帅还犹豫什么?”
只见一将大步踏出,躬身道:“末将愿领本部三千五百兵马助战,并听从三名小兄弟的号令!”
“好啊!准了,你四人便率本部五千兵马迎战,不得有误!”高顺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仅次于渤海军七大金鹰上将的管亥,不由心中一宽。管亥武力超绝,资历也老,若非统兵能力弱了一筹,也当名列金鹰上将。难得他不拘小节,自降身份的主动提出助战,只要渤海三杰正常发挥,南面防线应该也可确保无虞。
“末将得令!”四人同声大吼。
很快,一排排的步兵迈开大步,在雄壮的口号声中,宛如一个个黑色方块开往南方。
“杀!”白马如龙,矛出如电,马云萝手中长矛幻化出点点寒芒,将面前一个又一个敌军骑兵挑于马下,有如虎如羊群,势不可当。终于一矛横出,将她手中刺出的长矛硬生生拨开。
马云萝感受着手间传来的巨力,瞧着面前那名铁塔般雄壮的猛将,凤目生寒的喝道:“文丑,本将正欲寻你!”
“好!便请马将军赐教!”文丑丝毫不惧的回道,纵马而上,两将瞬间杀作一团。
“好机会!”马云萝副将胡轸亦是昔日西凉军中赫赫有名的大将,深谙兵法,见文丑被自家主将缠住,立即不失时机的挥兵进击。
敌军副将吕威璜却远不是胡轸对手,交手不过五合,便拨马退却,引得敌军一阵骚乱,军心浮动。
又有西凉旧将杨秋领一小支骑兵从侧翼杀上,连斩袁绍军几名军侯、屯长,敌军更是士气受挫。
文丑虽然奋起全力与马云萝交锋三十余回未落下风,但是却是独木难支,只得趁两马交锋之机退回步兵本阵。
马云萝所部骑兵小胜一场,斩敌近千,却被敌军箭手所阻,难以扩大战果,更不敢抽身回撤,暂时与文丑形成僵持局面。
正面战场上,两军精兵迭出,各有奇谋,渤海军略占优势;在北面战场,马云萝凭着来去如风的骑兵战术和所向披靡的勇武,牢牢牵制了敌军。这两处战场都是大开大合,明刀明枪,打得是威武豪迈、热火朝天。然而,在南面战场上,却呈现出近乎诡异的对峙局面。
麴义不愧是统兵良将,他刚一发现渤海军在望,立即毫不犹豫的以一千骑兵分袭左右,八百先登死士打头,一千强弩押阵,七千步兵隆隆压上,企图一举破击渤海军阻截部队。这种几乎没有破绽的战法,又有兵力优势,换成任何一名将军对敌都将左支右绌,难以招架。
而渤海三杰偏偏就是一个异类,且绝不按常理出牌。
面对分袭而来的骑兵,渤海军中哨声连响,一具具简易抛身器左右掷出大片大片的铁蒺藜,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两翼骑兵冲击而来的沿途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