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主母!威武英姿至今仍然可以震憾整个西北!”司马直瞧得心神震动,不由脱口而出:“此时正是时机!传令兵,立即命令全军……”
“且慢!”突然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司马直愕然望去,却见樊稠引数十名部属匆匆驰来。
“樊将军,没有本将号令,你怎可擅离本阵?”司马直冷下一张脸:“且请立即回阵,配合我部即刻发起全面攻击,一举击穿敌营,与大将军会师!”
“司马兄!你大错特错了!”樊稠一脸惊慌的凑了过来:“我军已然大败,怎可发起攻击?”
“胡说什么!你怎敢在此动摇军心?”司马直不由大怒,伸手指向敌军南寨方向:“马云萝将军已将敌军防线冲散,敌军数量虽然占优,但只要你我两部一起压上,敌军必败……”
突然,他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目,仿佛从未认识般的狠狠盯向樊稠……对方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长刀毫无征兆的架在他的颈上。
四下里惊呼怒骂之声响成一片,近千将士一起挺刀持矛将樊稠及其数十名部属围得水泄不通,却终归不敢有丝毫妄动。
面上那粗犷惊惶的神色瞬间退却,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诡谲狡诈,樊稠嘿然一笑:“司马兄请看,我军这可不是便败了吗?”
“原来是你!”司马直紧咬的牙关狠狠迸出几个字。
“可不就是我吗?”樊稠狂笑起来:“若非本将,宋建焉知南鹰暗中招抚韩遂与马腾?若非本将,你怎会行至此处便被重重围困?同样,若不是本将,你们以为你们可以轻易攻陷长安,杀了董卓?”
他冷笑着环视四周,喝道:“小子们,手上都松松劲……就算有人一箭将本将射于马下,本将临死之时拉着司马直陪葬的力气还是有的!”
四面的汉军将士之中,果然有人不甘的缓缓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而此时,司马直却是听得呆了,骇然道:“你说什么?难道董卓之死也是因为你在背后使了计策?”
“当然!”樊稠冷冷道:“当日,庞德和阎行悄然进军长安,是我一手压下了消息,这才逼得李傕去援郿坞,使长安兵力空虚。我还于禁宫之中杀了牛辅,使得众军群龙无首……当然,我还悄悄调走了监视华雄、胡轸的探子,使他二人顺利潜入宫中制住了郭汜!否则,你以为南鹰真有这么容易便能杀得了董卓?”
司马直听得冷汗涔涔而下,却亦是冷笑道:“你少唬我,你与我渤海军非亲非故,会这么帮我们去杀董卓?”
“当然不是帮你们!”樊稠粗豪的面上闪过一丝奸笑,显得诡异无匹:“董卓四面楚歌,他对我已经没有用了,而其人心狠手毒,继续跟着他随时可能朝不保夕。反观南大将军却不一样了,只要立下一点点功劳,他应该会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的!如此一来,我才能留下有用之身以图再起啊!”
“你瞧!”他猛然狂笑起来:“我这可不就是赌对了吗?”
司马直终于浑身剧震,颤声道:“可是,你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樊稠嘿嘿一笑,正待答话,突见司马直面上震动神色敛去,目光望向自己身后,尽是狂喜之色,而身后的喊杀之声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渐至微不可闻。
他不由浑身一颤,艰难的缓缓转过头来。
身后数十步外,浑身浴血的南鹰正在策马缓行而来,跨下那匹神骏的白马竟然通体染成红色。更远处,正有冲破敌军防线的渤海骑兵不断在南鹰身侧汇集。
眼见着南鹰冷若冰霜的面庞上,一双鹰目杀机毕现,樊稠内心深叹一声,同时涌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惧,他强作镇定的拨马换了一个姿势,半边身体隐于司马直身后,手中长刀却是始终稳稳的架在司马直颈间。
“大将军,别来无恙!”他努力表现出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微笑道:“末将恭迎大将军!”
“收刀,放人!”南鹰双目一瞬不瞬的死死盯着樊稠:“本将承诺,饶你不死!”
樊稠见南鹰双目奇光大作,只觉脑中一晕,不由大骇的偏过头去,狂叫道:“大将军,末将知道你身负可以惑人心神的奇功异术,再若对末将施展,惟有同归于尽了!”
南鹰见樊稠手中长刀已经在司马直颈间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却是轮到他深叹一声,收回了匆匆发动的慑魂奇术……敌人已经将他摸得通透,这回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好一个樊稠,可笑本将一直视你为粗鲁莽撞、贪生怕死之辈……确是本将看走眼了!”南鹰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焦虑,使自己进入空灵平静之境,淡淡道:“既然花了这么多心思,必有所图!说说吧,只要不伤到本将的兄弟,一切都可以商量!”
他听着身后连续不断的隆隆蹄音,虽然头也不回,却是在心底默默测算着正在身后聚集的部属数量,突然间,他看到樊稠瞳孔剧缩,眼中难掩的流露出恐惧之色……
即使是浓烈的血腥之气,也难以遮盖身侧那一丝无比动人的馨香,轻轻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