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哪里有?”张飞猛然醒悟般抬起头来,白净英俊的面庞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小弟分神了!子龙休怪,小弟当然是万分欢迎!”
“分神?三弟,你在想什么?”随着刘备淡然发问,几人的目光一起聚集在张飞身上。
“大哥,你是在明知故问!”张飞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道:“当然是为了此次援助陶谦之战!”
关羽闻言,脸色也变了,竟然深深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哦?如你所言,似是另有所指!”刘备神色不变:“何妨一说!”
“说就说!反正现在子龙也是自己人,无须有什么避讳,我先说!”关羽出人意料的接过了话头,他有些急躁道:“援助陶谦之战?任谁都知道,援助陶谦,便是要与鹰扬中郎将正式撕破面皮…….小弟绝不是畏战,可是大哥,鹰扬中郎将对咱们兄弟一向礼待,彼此之间也曾共过性命,再说他攻打青州时又刻意绕过我们的属地,念旧之情不言而喻…….”
“咱们不对他施以援手,已经亏了道义!”关羽猛喘几口气,再道:“现在可好,只凭着公孙瓒和陶谦的两封书信,便要去与他为敌?大哥,这么做是否太不妥当了?”
“二弟倒是快人快语!”刘备微微一笑,转向张飞:“我们兄弟之中,一向以三弟最为精细,你的看法呢?”
“这…….”张飞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我同意二哥的说法!”
“不瞒大哥说,通过几次接触,南将军确是个英雄人物,二哥与小弟对他都是颇为心折!”他坦然道:“他此次攻打徐州确有些不占情理,若是他历数陶谦的几大罪名属实,倒也是无可厚非!不过,群雄相争,彼此相互口诛笔伐亦是常事,两方我们都不可轻信!”
“依小弟之见!”他沉吟道:“大哥既然与南将军有旧,又碍不过公孙瓒和陶谦的情面,完全可以两不相帮,又或是虚与委蛇的应个光景!可是…….”
“可是什么?”刘备听着张飞侃侃而谈,欣赏之意表露无遗,浑然不因他隐隐流露的反对之意而心生不快:“接着说,不用顾虑什么……正可令子龙对当前形势加深了解!”
张飞有些迟疑的瞧了一眼赵云,见他正一脸感激之色的望向刘备,终于道:“大哥,我的顾虑有三。其一,南将军毕竟是正统大汉皇叔,他占据了大义的名份,而您却正是另一支汉皇血脉的后人,与南将军为敌,会否落个同室操戈的骂名?其二,我军目下占据平原,正在渤海军势力范围的腹地,一旦与其交恶,形势将对我方极其不利;其三,此次出战,您不但倾巢而出,带上了所有兵马器械和粮草,更将自己的家眷也随军而行……这摆明了是要孤注一掷,一旦我军兵败,将会是灭顶之灾,再无卷土重来之机!”
“说得好!”刘备猛然间双手一拍,目光大亮:“翼德真是文武双全!确是一语中的,您所想与为兄完全一致!”
“什么?”关张赵三人一起骇然,张飞颤声道:“大哥既然全明白,为何仍要一意孤行前去征讨鹰扬中郎将?”
“为兄何时说过要征讨鹰扬中郎将?”刘备看着三人震动之色,不由会心一笑。
“可是,大哥明明已经答应了公孙瓒的出兵之议,并向他借来了兵马粮草!”张飞又是震动了一下。
“公孙瓒!他其实就是一个小人!”刘备蓦的眼神转厉:“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恩师卢植对他的教诲,不仅私下里巧取豪夺,大肆收敛不义之财,更为一己私怨想要消灭刘虞这个眼中钉,他这是要叛汉啊!”
他看着张关二人震惊的神色,沉声道:“两位兄弟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子龙……否则以子龙的忠烈性情,安忍背之?”
“不错!”赵云听得刘备赞他忠烈,眼中再次闪过感动之色,他黯然点头道:“刘使君所言不虚,末将也是偶然间才知道……公孙将军他竟然曾经派出骑兵扮作马贼,袭击过境商旅!”
“对待这样的小人,何须守诺!”刘备不屑道:“他所以请我们出兵,也无非是看中了两位弟弟的勇武……可笑他空有子龙这样的绝世将才却不知任用,怎能成事?”
“既然兄长不欲与渤海军交战,那么,兄长是想要攻陶谦了?”关羽双目一亮。
“非也!”刘备摇头:“南鹰素有勇烈忠正之名,而陶谦亦不乏爱民宽仁的美誉,无论天下对他们如何评议,我们都不可对其中任何一方动手,否则不但损兵折将,更有落井下石之嫌!”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出动所有兵马前往徐州?”关张赵三人听得如入云里雾中,不由面面相觑。
“南鹰虽然待我们兄弟不薄,然而他逼着我们困守平原小小弹丸之地,其防范忌惮之心亦是显而易见!”刘备怔怔道:“你我兄弟若仍然心存一份忠君报国之心,怎能就此困守牢笼?”
“大哥是想要……”张飞终于听清了刘备的深意,他的目光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