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误,令刘焉入主西川,致有今日东西两川相持不下之局。鹰巢虽然占据汉中、巴郡数地,却要时刻提防来自身后的威胁,难以安心壮大。加上蜀道崎岖,转运艰难,纵然将长安和汉中连成一线,亦会分兵驻守之下破绽百出。一旦两线遇有战事,我们就会被后勤生生拖垮!”
“再说长安吧!”南鹰深深一叹:“董卓是死了,可是在长安之侧,仍有西凉的韩遂马腾和董卓余部的李傕郭汜虎视眈眈,他们会轻易罢手吗?”
“还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在长安,吕布有兵万余,若我们独占长安,他该当何去何从?纵然他吕布肯寄人篱下,他的部下们会同意吗?”他的目光落在三员小将身上:“没有沃野千里和安定稳固的大后方,我们拿什么去同时守住汉中和长安?同时占据两地,其后果就是受到前后夹击和内部叛乱,然后同时毁灭!”
三员小将一起呆在当场。
“所以,本将要让,要忍,还要送出长安!”轻轻的叹喟中,南鹰缓缓回身,再次双手凭栏,幽幽道:“以怀柔之策安抚吕布,令并州军成为封死西凉军南下东进的铜墙铁壁,为鹰巢军逐步蚕食益州,夺取成都平原的千里沃土赢得时间……这个,就叫做以空间换时间!”
说到此处,他心中不由一痛……高清儿之所以留在长安,固然是对吕布的痴情生出一丝情愫,然而又何尝不是为了保持这一份战略同盟而作出牺牲呢?
“这,真是太复杂了!”李少杰终于嚅嚅道:“将军,您是怎么想明白的?”
“带了你们这群人头猪脑的笨蛋,本将能不多想想吗?”南鹰再次瞪眼:“还敢自称渤海三杰?等回渤海,本将就让你们全都喂猪去!”
三将一起惨叫:“将军开恩!”
见南鹰气哼哼的不予理睬,李少杰再次眼珠乱转:“将军之智,堪比韩信,末将等真心服了……然而,末将仍有一事至今百思不得其解,请将军教我!”
他见南鹰仍是不理,只得腆着脸道:“刚刚将军可是说了,就喜欢部下们肯思、敢问呢!”
杨羽、墨喆慌忙大点其头。
“那也不是对你们这些个废物!”南鹰转过身来,一眼瞧见三人贼头贼脑的傻相,终于忍俊不禁,再次一脚踢去:“问吧!”
“是!是!将军!”李少杰手忙脚乱的闪身避开,赔着笑脸道:“将军,你既然担心李傕郭汜这两个王八蛋,又为何要放了郭汜呢?这可不是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吗?”
“终于问了一个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了!”南鹰出人意料的露出一丝笑容,欣然道:“你说错了!本将看似是义释郭汜,实则大有用意!”
三将见南鹰转怒为喜,一起松了口气,同时被勾起好奇心,侧耳倾听。
“李傕郭汜两人,均是智勇双全之将,却又都尝怀不臣之志……这么好的一对拍档,本将怎么忍心将他们拆散呢?”南鹰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少杰,你刚刚一连用了放虎归山,养虎为患两个词,却不知道仍有一句话叫一山不容二虎吗?本将若是杀了郭汜,那么不仅会激起西凉诸将同仇敌忾的拼死之志,更会为李傕除去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便可从容聚拢董卓败军,伺机卷土重来!”
“将军你,你的用意是?”墨喆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错!看着吧!”南鹰冷笑着点头:“只待他们分别拥兵自重、争权夺利之日,就是本将使计挑唆,令他们二人自相残杀之时!”
三将相顾失色,同时感到一股凉气从脚下升起……将军一向擅用诡道入兵,难道如今也精于用诡道算人了?这是不是也太狠毒了点?
“本将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孙子云:兵者,诡道也!本将用于战事,当然无可厚非。”南鹰漫不经心的从他们身边行过,丢下一句话:“可是别忘了,孙子还说过: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驭兵之法如此,用人亦然……何况他们还是敌人!”
“从前,本将在教你们为将之道时曾经说过:凡兵上义,不义,虽利勿动。”他停下脚步:“今日便再教你们一道:离君臣之际,塞忠谠之路,然後婬之以色,攻之以利,娱之以乐,养之以味。以信为欺,以欺为信,以忠为叛,以叛为忠。忠谏者死,谄佞者赏。令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急令暴刑,人不堪命,所谓未战以一阴一谋倾之,其国已破矣……此为智将诡道也!”
“将军!前方陆地!”传令官洪亮的嗓门远远的传了过来:“各部正在准备登岸!”
“很好!备马!”南鹰潇洒的一甩身后那黑底银边披风,向着呆若木鸡的三员小将微微一笑:“你们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现在不要发呆了,先随本将去试着解开帝王的诡道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