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什么?”那文官险些从马上掉了下去,他一脸呆滞道:“将军难道不该排兵布阵,准备攻城器械吗?”
“我军有攻城器械吗?”那庞将军脸上惊讶之色更浓:“阎忠先生,你我同行而来,我军除了两万骑兵,你可曾看到一架攻城器械?”
“确是没有…….”阎忠差点挠头,他苦笑道:“当日马云萝将军攻打洛阳时,也是骑兵长驱直入,然而事先将数百具攻城器械藏于洛阳周边的各处坞壁之中…….”
“很遗憾!郿坞附近并无什么坞壁!”那庞将军慢条斯理道:“所以,此计不通!”
“那么,将军打算如何行动?”阎忠终于醒悟过来。他双手一摊道:“下官精于政事,却对用兵一窍不通,还请将军指点!”
那庞将军微微一笑:“若先生是此城守将。看到敌军兵临城下,将会如何?”
“当然是固守待援!”那阎忠不假思索道:“敌强我弱。贸然出战是下下之策!”
“不错!出战风险太大,更是舍长就短!”那庞将军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可是一味死守却只会乱了军心士气,所以他们一定会求援…….”
话音方落,郿坞上方一股浓重的黑烟直冲天际,不远处一名军官大叫道:“狼烟!”
庞将军缓缓转过脸来,盯着一脸惊愕的阎忠笑道:“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
他突然单手一振,一根粗重黑沉的铁矛神奇的现于手中。矛尖那“嗡嗡”的低微颤音仿佛余音不绝的回荡于耳边。
“听说李傕、郭汜均为当世高手,不知此矛将会首先饱饮哪一人的鲜血?”长矛在手,庞将军整个人顿如一把闪亮出鞘的利剑,散发出森寒滔天的杀意:“若能等到吕奉先?哈哈!那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闪开,闪开!”前军突然一阵纷乱,众军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十万火急军情,禀报庞德将军!”一名骑兵半伏在马上如飞而来。
庞德突然间瞳收微缩…….他清楚的看到,那名斥侯骑兵肩上,一支黑色箭羽尤在颤颤抖动。
“怎么回事?”看到那骑兵面容扭曲的痛苦之色,庞德和阎忠心中同时升出不好的预感。
“属下等五人巡检郿坞周边。意外遇伏……”那骑兵一手按肩,狂叫道:“郿坞之南已被一支身份不明的大军围得水泄不通,至少有数万人!”
庞德和阎忠同时变色。
郿坞南门。董军将士们正头皮发麻的瞧着远方的情景。即使他们是身经百战的锐卒,也被面前的奇景震得瞠目结舌。
广阔的原野上,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步骑方阵正在迅速排列而成。数万军力的庞大规模倒没有吓住董军,关键在于他们的构成…….
“快看,敌方右翼那些骑兵,那些人绝对是羌人!
“不对啊!骑兵之侧的方阵是……汉军?”
“那些披着轻铠不戴头盔的是什么人?很像吕布将军麾下的叟兵啊!”
“你奶奶的,那是板盾蛮!老子以前和他们干过仗!”
一名董军将军目瞪口呆的瞧着方阵正中的几个方阵,那些士兵无论步骑均是身着黑甲,坚实厚重的头盔两侧各竖着一根狰狞弯曲的硕大牛角。令人望而生畏,更是闻所未闻。
“老天!这些人马究竟是怎么搅到一起的?董公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他几乎是用**的口气惨叫道。
“快!再快一点!”高铁纵马驰过阵中。他向着那些满头大汗正在组装投石机的工事兵大吼道:“军师有令!不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的人,统统开除军籍回家抱孩子去!”
“铁子!你也太狠了!”灰头土脸的张先劈头扯住高铁的马缰。义愤填膺的叫道:“一夜强行军不说,就眼前我们这速度也远远超过了训练的水准,这样还说慢?你还让不让我们工事营的人活了!”
“切!有本事你这话留着向主公说去!”高铁狠狠啐了一口:“别说我没提醒你…….听说主公已经到了长安!”
望着绝尘而去的高铁,张先呆了半晌,突然一脚踢在身边一名军官屁股上,他狂叫道:“小子们,都给我拼了命的干!谁敢令我在主公面前丢脸,绝饶不了你们!”
“不错!”遥望着一点点拔高的投石机群,程昱点了点头:“真没有想到,小马钧虽然远在渤海,这教出的徒弟张先竟然也能独挡一面了!”
“嘿嘿!”身后众将有人得意的笑着:“那是当然,渤海军也仅仅是我们鹰巢军的分支嘛!”
“军师!”苏飞大步行来,施了一礼:“我军游骑兵已经先后清除董军和西凉军的十二路斥侯,只有一名西凉军斥侯漏网!”
他迟疑了一下,又道:“末将担心,会引发西凉军分兵来犯,影响我军攻城大计!”
“没关系!”程昱淡淡道:“无论是董军还是西凉军,均是敌非友,虽然主公交待过,尽量不与西凉军正面交战,可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