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轻叹一口气,苦笑再次浮于嘴边:“清儿你误会了!汉扬虽然是我兄弟,近年来更是如日中天,但是我却绝对不会仰仗他的力量!”
“哦?是吗?”高清儿冷笑道:“那么我很想听听你的解释!”
“这是一个借口,一个向天下交待的理由!”吕布深吸一口气,眼中神光暴现:“即使董卓已成天下公敌,然而我吕布已经叛了丁原一次,若是再次毫无理由的背叛董卓,今后还能立足于天下吗?”
“所以?”张梦依娇躯蓦的一颤。
“所以。我需要渤海军欠我一个人情,更需要手擎天下大义旗帜的鹰扬中郎将为我正名!”吕布有些无奈的跪坐下来:“毕竟,如今我不是一个人,手下无数并州好儿郎仍需我来为他们谋取一条出路!”
“这么说,是我高清儿小人之心了?”高清儿有些迟疑道。
“布不敢指责小姐!可是!”吕布挺直了雄躯。眼中尽是炽烈战意,傲然道:“我吕布是什么人?若想争雄天下,也定当凭着手中一柄长矛扫荡强敌,焉会倚靠外力?”
“很好!”高清儿露出一个动人的笑意,她拢手下垂,微低螓首行了一个标准的女子礼节:“是清儿误会奉先将军了!且请将军回府。一切依计而行便可!”
“什么?”吕布一双虎目蓦然瞪圆,他失声道:“你竟然仍要行险一搏?汉扬知道此事吗?”
“当然!”张梦依再次接口,她淡淡道:“将军休虑,若无把握,南将军岂会令我们平白置身险境?”
“唉!好吧!”吕布猛然立起身来。突然发泄般一拳打在凉亭的立柱上,震得灰尘“簌簌”而下,他深深望了一眼高清儿,断然道:“若令清儿有一丝损伤,我绝对不与汉扬善罢干休!”说罢,昂然去了。
“你说……”张梦依盯着吕布匆匆远去的背影,有些忧心仲仲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吗?若然此人对我们心口不一,此次定是全军尽没的惨局!”
“我不知道……可是!”高清儿美目闪过一丝凄迷之色。她轻轻道:“我是真心感觉到,他不想让我出事!”
阴森幽暗的密林中,两条人影相对而立。一人豪雄粗壮。另一人却是高挑婀娜。
“大小姐!多日不见了!”阎行庄然行了一礼,现出了少有的恭敬之色。
“若你此行,只是为了向本将问候!”马云萝淡淡道:“那么目的已达,现在便可回去了!”
“大小姐休要烦躁!”阎行堆起一脸笑容:“末将对您,那一直都是俯首贴耳的,俗话说得好。伸手难打笑面人,末将难得见您一面。怎么也得容末将将话说完吧?”
“有话快说!”马云萝仰首瞧了一眼皎洁的明月,心底却尽是难言的不平之意。她勉强按捺道:“本将……很忙!”
“是!是!”阎行一叠声应着,他笑容可掬道:“一别年余,末将却一直听说着将军的无敌战绩,连吕布这等高手都在将军手中铩羽而归,真是令人五体投体……”
他突然有些难以启齿道:“可是,听说将军一直效力于渤海军中,不知此事可真?”
“是又如何?”马云萝有些不耐道:“凉州容不下本将,难道本将想要帮谁,还要向你们通禀不成?”
“末将不敢!”阎行陪笑着,他再次迟疑了一下,才道:“近日外界盛传,说将军与鹰扬中郎将两情相悦,甚至已以主母之名执掌了渤海的部分军力……”
说至此处,他突然骇然住口,因为在月光的映照下,对面那双修长妩媚的剪水双瞳倏的迸射出无比凛烈的杀机,竟令偌大一处密林都瞬间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放肆!竟敢对本将无礼……”马云萝缓缓向阎行行来,一字一顿道:“你是否找死!”
“将军恕罪啊!末将仍有下情禀上!”阎行心头一凉,他对面前这位大小姐的手段实在是太清楚了,再不将话言明,她真的会出手杀人!
“将军,不要……”他见马云萝一只玉手慢慢撮指成拳,开合之间竟发出隐隐的风飙之声,终于失色倒退,口中狂叫:“是您的两位兄长令末将这么问的!”
“是吗?”马云萝一怔止步,玉容上的怒色渐渐褪去,再成一脸冷漠之色:“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您说得就不对了!”阎行见马云萝怒容隐去,立即打蛇随棍上:“孟子云: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将军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女英雄,又岂能罔顾孝道礼仪?”
他见马云萝垂首不言,再趁热打铁道:“将军父母已逝,寿成将军便是长兄为父啊!末将亲眼所见。不仅寿成将军与文约将军对您日思夜想,便是马超少将军也时常眺望东方,怅然不语……难道将军偶然思之,便一点也不念及亲情?”
“你说完了?”马云萝娇躯不由发出一阵难以察觉的震颤,她木然转身道:“你回去吧!”
“将军。两位主上均知您难以原谅他们,这才谴末将前来提出一个再叙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