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李少杰欲哭无泪之色,马钧、墨喆等人一向与他交情甚笃,纷纷围拢过去帮他策划。
其余众将面面相觑,虽然不敢多言,然均觉南鹰此令有些强人所难。李少杰能够确保所有大军在一日半的时间渡过黄河,已是常人难及的能力了…….还要保证所有战车、战马和七万民众?纵然船只再多上一倍乃至数倍,这也是不可能办到的,战马和人登船不难,沉重的战车如何能够轻易驰上远高地表的甲板?
孙坚和长沙军诸将相视苦笑,却也不便开口劝阻,唯有高顺悄悄将南鹰扯至一边,低声道:“南弟,考验李少杰也不是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吧?你若有何妙计,不妨速速道出!”
“谁说我考验他了?”南鹰翻了翻白眼:“他现在不是海贼了,是我渤海军水军将领!值此全军危亡之时,他不出力谁出力?”
高顺怔了半天,才无可奈何的转身行去,帮着李少杰一起出谋划策去了。
“你这么做定有深意,对吗?”马云萝来到南鹰面前,一双清澈的明眸凝视着他:“能告诉我吗?”
“看来只能告诉你了,却是万万不能说于别人…….”南鹰见到众将已经纷纷挤到李少杰身侧,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才凑至马云萝耳边小声道:“我是真没有办法了,只能逼着他们出主意了…….”
“你!”马云萝见他一脸嘻皮笑脸,气得拂袖便走。
“我建议,立即派出全部骑兵!”人群中,甘宁的声音格外响亮:“沿河寻找船只。并勘定一段水流平缓、河面狭窄的河段……”
“不错!”马钧也叫道:“有七万民夫在此,小弟有信心可督领他们在最快时间就地取材,制造出数目众目的大型木筏,或可搭乘沉重的战车!”
“我们不能将心思完全放在渡河上!”墨喆语出惊人道:“既然船只不够,我们完全可以用船载走战马、战车。而派出精于山地作战的兄弟入山开道……”
“你是说?兵分两路撤退?”有人惊叹道:“好办法!不过…….”
众人各种奇思妙想纷至沓来,现场气氛一片热烈,最终连长沙军众将也情不自禁的加入进去。有些将军彼此之间争得面红耳赤,仿佛根本不是即将陷入全军覆没的危局,而是在策划一场全歼敌军的大阵仗。
而那位平素独断专行的全军主将,此时正施施然的抱着膝盖。靠坐在不远的一棵大树上,一脸事不关已的诡笑,饶有兴致的听着众将各抒己见。
当他听到有人妙想天开的提出发动全部人手,去填堵一截河面时,终于忍不住了。冷不防插了一句:“为什么就没有人想着搭建一座浮桥呢?”
“浮桥?”所有人一起静了下来,眨着眼睛。
终于还是墨喆首先笑出声来:“将军,一听你就是外行…….不瞒各位,末将便搭建过不止一座浮桥,然而那却是在平静狭窄的河面,以平底小舟或是大量浮箱串连而成!”
他指了指远方水势湍急的大河,叹息道:“你教我们一时半刻,能在如此宽阔急涌的大河上如何能够搭成?”
“不是有八艘楼船嘛?”南鹰漫不经心道:“这种巨船应该足可抵挡水流了吧?”
“可是!”马钧苦笑道:“凭着八艘楼船。连河面宽度的一半也无法达到,怎么可能搭起浮桥呢?”
“那就不是本将想的了!”南鹰双手抱头,向后一仰:“否则要你们何用?”
“八艘楼船?等一等!”李少杰突然狂叫起来:“我有办法用八艘楼船搭成浮桥了!”
众人一呆。均以同情的目光望去,这小子听风便是雨,别是急疯了,病急乱投医吧?
“我是说真的!”李少杰瞧清了众人如同观赏白痴的目光,急得颈间青筋乍起,大吼道:“来人啊!拿本将的行舟记录来!”
众将听得又是一呆。还行舟记录?看来是真有些路数了!
一名水军战士捧着大叠木简奔来,李少杰迅速翻出其中一简道:“你们看。这是本将来时途经的一处水域……虽然两岸之间相距较远,然而河中却有一大片滩涂。几乎便是一座河中岛屿!河水流经其两侧,却变得狭窄异常…….”
“叫什么名儿来了?”他扭头瞧向身侧部下:“本将记得,为防船只搁浅,还专门派人进行了勘测!”
“是!”那战士毫不犹豫道:“那里叫做大口滩!”
“分侧搭桥!”马钧狂叫起来:“你是这个意思吧?”
包括南鹰在内,所有人一起动容。
南鹰以惊人的速度弹跳起来,大喝道:“还怔着做什么?快派人再次查验一遍!”
“情报已经查明!”高风一脸喜色的亲自回报:“该处确如李少杰将军所说,整段河面约百丈宽阔,然而单是中央那大口滩便占了七十余丈,两侧河道不过十余丈,仅容三、四艘楼船勉强并行,且水速不急,完全可以尝试搭桥…….”
他喘了口气,再道:“最令人可喜的是,该地距离我们此处最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