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初果然高明!”南鹰淡淡道:“若是董贼确只有五、六万军力,则当必败!”
“什么意思?”袁绍变色道:“难道汉扬是在暗示我军情报失准?”
“不是失准。而是完全失误!”南鹰毫不客气道:“据本将所知,驻守长安的皇甫嵩三万大军已向董卓宣誓效忠,而韩遂、马腾再次发兵五万以援董卓……加上屠各和羌人的各路援军。董贼目前至少也有大军十五万!”
“这不可能!”袁绍、袁术一起呆若木鸡,座中几名诸侯已经失声大叫道:“皇甫嵩怎么可能投靠董卓?”
“为什么?你们说呢?”南鹰有些不屑道:“就凭他们都是凉州一体,够理由吗?”
“可有证据?”袁术有些沉不住气道。只因他此前曾经献计,一力想要促成皇甫嵩与讨董联盟的左右夹击。如果皇甫嵩已经投敌,岂非证明他袁公路有眼无珠?
“就凭这话是我说的!”一声冰冷的甜美女声森然道:“够份量吗?”
一身盔甲的马云萝从帐外行入,面上再次遮上了铁制护面:“本将便是凉州马云萝!”
“马家大小姐!”群雄之中。惊呼之声此起彼伏,袁绍、袁术二人更是面无人色。邙山一战。根据颜良、文丑和纪灵的回报,此女一身绝艺几乎已经可与吕布相提并论。且其影响之力遍布西北各族,比之其兄马腾亦是尤有过之,若她也如此说,在座诸人怎会再敢持有异议?
袁术强笑道:“原来是凉州第一高手的马小姐,我等正在声讨董卓,而令兄等人却是董贼身后的最大庇护者……说到底,你我仍然是敌非友,只凭你支语片语……”
“世人皆知,马小姐因不满韩遂马腾二人之行,早已与之陌路……公路,你这是在清算旧帐吗?”南鹰森然之声在帐中响起:“本将若也如你一般心胸狭窄,倒确实是有算不完的旧帐!”
袁术脸色大变,却是噤若寒蝉的低下头去,再不敢多言。不说别的,只是对面鹰将之列中的雷薄出面指证,他袁公路便难逃暗下杀手谋害南鹰的罪名!
豫州刺史孔伷呆了半晌,才颤声道:“南鹰扬,如你所言,我军形势堪忧!虽然我军总军兵达到三十余万,然而大多均为新募之兵,其战力怎可与凉州叛军和西北诸胡的擅战精兵相抗?”
“若各位相信本将…….便请放弃分兵进击这种不切实际的战法!”南鹰霍然起身,行至地图之前:“因为如此只会招致董卓对我逐一击破的机会!”
“本将再强调一次,无意干涉本初身为盟主的用兵方略!”他指着地图之上:“但是丑话必须说在前面,若我们伸开五指,而不是握拳出击,则五指则必将先后为敌所断……纵然不落败局,却必会予贼充分时间撤出洛阳,难收斩草除根之效!”
“董卓如果退出洛阳,岂不是好事?”群雄之中有人轻声道:“只要重掌帝都,我们便可重兴汉室,岂非成功的第一步?”
“可笑!”南鹰旋风般转过身来:“董卓一旦退出帝都,必会退守长安……说话者何人?若董贼届时挟持天子、焚毁宫室,驱尽帝都百万百姓,你可敢亲笔将自己本名载于史书之中遗臭万年?”
“什么?”群雄一起动容道:“董贼怎敢行此禽兽之举?”
“要不要打个赌?”南鹰冷笑着坐下:“本将生平最爱与人相赌,却从未输过一次!”
群雄骇然,却不由想到他当日在洛阳城上与韩遂关于天谴的一番生死之赌,均是哑口无言。
“若论用兵,只怕在座之人谁也不敢说自己可及汉扬……”袁绍见过南鹰大有深意的目光扫过自己,终于醒悟。南鹰之所以肯于发兵前来,又对自己与袁术既往不咎,确有一举扫平董卓的诚意,若自己再执着于其计算不清,怕是要误人误己了!
他亦是当断则断之人,不由断然道:“便请汉扬示下,我等如何用兵方能快速击破董贼?”
“还是本初兄高瞻远瞩啊!”南鹰一语双关的微笑道:“既然如此,本将也不矫情,我意…….”
他再次行至地图前,在通往洛阳的方向以炭笔画出两个大大的箭头:“我与本初各领一军,相互呼应,集于一个方向,直取洛阳,若是董贼意欲退守长安…….”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追击之任,由我渤海骑兵大军一力承担!”
听南鹰这么一说,群雄一时各有心思,均是静心思虑。
“好计,不过仍有一事未虑!”一直沉默不语的曹操突然出言道:“董卓已经册立董侯为天子,在史侯不知所踪前,董侯便是当之无愧的大汉皇帝……若董卓推出天子勒令我等退军,岂非前功尽弃?”
“关于这一点,诸公放心!”南鹰仿佛是痛下决心道:“本将可以在此保证,无论形势如何,天下大义始终在我们一方!”
群雄闻言心中均是一动,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