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气得险些炸了心肺,他怒吼道:“好!既然吕将军如此看不起我,我就…….”
“一招!”吕布淡淡的声音震憾全场:“我只出一招!若是不能分出胜负,便当成我输吧!”
“一招?”华雄蓦的倒退一步,漆黑的面庞再没有半分血色,他惊骇欲绝的扭头向着城上望去,却恰好看到董卓向他轻轻点头。
“明白了……”华雄霎时间仿佛有如苍老了很多:“既然吕将军敢当着两军阵前出此豪言,必是胸有成竹!看来,末将今日冒昧挑战。反倒注定要成为成就将军英名的踏脚之石!”
“华将军不必多虑!”吕布微笑道:“胜负未分,且观结局吧!”
“好!”华雄再无半分犹豫,他脚下有如缩地成寸般滑行而出,熊腰倾侧之间,手中钢矛全力出手。森亮矛尖在空气中划出“嗤嗤”的可怕颤音,直插吕布胸前而去。
万众瞩目之中,吕布身躯一晃,令所有人生出他一分为二的恐怖错觉。
矛尖划破虚影,刺在空处,不等华雄收矛而退。一只手掌似慢实快的一把握住矛尖之下的矛杆。
“啊!”惊呼喝采之声响彻云霄,连南鹰亦是悚然心惊。华雄的厉害别人或许不知,他如何却不明白?吕布竟可于他发力之间轻易看破其力量强弱和力道衰竭的时机,并在间不容发之际夺住对方最不受力的矛杆一点……吕布真是天下第一吗?南鹰不知道,他只知道。即使是王越和张角也无法做到如此举重若轻。
“啊!”吕布毫无半分征兆的发出一声震动全场的狂吼,整个人气势大变,身侧有如狂飚绕身,满头长发无风自动,他左手握住华雄矛杆,右手突然一掌横拍在矛杆上。
华雄骇然感觉到,那一丝由矛杆传来的轻颤,在短短一瞬间扩大至千百次的连续强震。强大的劲气有如狂潮拍岸般一股股顺着手心冲击而来。
他有如触电,情不自禁的弃矛后退,双臂却仍因那可怕的颤动而失去了知觉。
“嗡”脱手而出的长矛神迹般在空中连续飞转着。终于笔直落下,深深没入地面。
城下城上,倏的针落可闻。两军将士均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犹如置身一场梦境。
“你输了!”吕布重新恢复成双手负后的傲然姿态,语中毫无一招败敌的骄狂之意:“华将军,你愿望已达。可以回去了!”
“你!”华雄神色复杂的瞧着面前这位生平仅遇的强敌,终于叹息道:“末将佩服……多谢留情!”
他缓缓转身。向着洛阳城门行去。
“慢着!”丁原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给本将拿下!”
“什么?”吕布和华雄同时一惊,吕布愕然道:“将军。末将有言在先,准他回归本阵!”
“奉先迂腐!”丁原死死瞪着华雄:“此人是董贼手下有名悍将,既然败于你手,怎可轻易放他离去?”
“将军不可!”吕布挺身拦下几名拥上的丁原亲卫,沉声道:“身为男儿,自当重信轻诺,将军怎可令末将成为无信之人?”
“奉先!你好糊涂!”丁原目光如刀,缓缓将视线转到吕布面上:“若放他回去,一会儿攻城时不知有多少并州健儿会死在他的手中…..你怎可放虎归山!”
“末将不敢苟同!”吕布微微面带激动道:“我辈习武之人,若是沙场对敌当然不该手下留情,然而华雄是以较艺之名向末将提出挑战的…….”
“大胆!”丁原见吕布如此倔强,面上泛起一股戾气,他缓缓策骑向着吕布行去:“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为了一名败将,公然顶撞于我?”
“什么?”以吕布的傲骨狂性,他终于色变道:“将军,我虽蒙你擢拔赏识之恩,然而这些年来曾经先后有七件大功在身,你说我忘恩负义?我倒想请万千同袍来评一评这个理!”
“各位兄弟!”他转身四顾,厉声道:“并州的男儿们,我吕布是否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不是!”不等并州将士们反应过来,魏续首先暴喝道:“兄弟们,吕将军爱护部属,身先士卒,说他忘恩负义?我魏续第一个不服!”
“不服!”至少两千名吕布的直属部下一起怒喝起来。
“你们?真是反了!”丁原瞬间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不仅是吕布,连魏续和众多部下也敢公然在敌军面前与自己作对。
“放肆!”他不敢责打吕布,却扬手一鞭向着魏续当面抽去。
一只手从一侧伸来,准确的握住鞭梢。
“你?张辽!”丁原眼角狂跳道:“你也敢不服?”
“丁原!”张辽再也无法压抑多日的怒火,他有如火山爆发般大喝道:“你明知军粮将尽,还逼着我们强攻洛阳……吕将军苦苦进言,你一再置之不理,如今反而诬他要反!似你这等无义无能之人,有何资格当我们的主公?”
“呛”丁原松开鞭柄,直接拔刀出鞘,一刀向着张辽颈间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