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道!是否要先去禀明郭将军?”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一起微微摇头。捕风捉影的事儿,还是不提为妙!
就在此二人惊疑不定之时,连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着董军装束的小卒低着头,从他们身后匆匆行过,径向营盘正中的将帐行去。
南鹰依着马云萝所说,模仿着西凉军士卒外八字的腿形,向着早已探明的将帐方向行去。
一路上,但见人影纷乱,大多数人都在向外奔去,南鹰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快便有几名军官远远喝斥,责问他为何向内行去。
南鹰却是不慌不忙,用反复练习过的西凉腔调答道:“华雄将军信使又至,正在营前等候,小人正要去将帐前通传!”
那些问话之人听后,果然释然,挥挥手令他继续前行。
一连转过十数座军帐,终于看到了守卫森严的郭汜将帐,南鹰迅速贴在暗处细细观察地形。
数十支粗大的火炬围着将帐燃成一圈,将绝大多数地方映得纤毫毕现,却仍有一处恰容一人的暗影。
南鹰装作漫不经心的踱出,借着一队奔行而过的士卒掩护,一个闪身悄然隐藏在那处暗影下,再缓缓将耳朵贴在帐幕上。
“…….还不肯如实相告吗?”一个雄浑的声音低低道:“张兄,你也曾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当知审时度势!如今中朝瓦解,令尊也死于乱军之中…….想想昔日你们张家结下的仇家吧!再不傍棵大树,纵然天下之大你又如何能够立足?”
“呸!我父亲是被董卓那个狗贼逼死的!”张奉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我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又岂会屈身事贼?”
“哼!和这个丧家之犬还有可说的?”又一个刺耳的声音冷笑道:“教我说,拿出咱们兄弟的拿手绝活,管教他一时三刻之后便老老实实的招认!”
“张兄,你这又何必呢?”之前那个雄浑的声音再次劝道:“令尊明明便是自杀的,怎能一味算到鄙主头上…….”
南鹰心中一动,虽然知道张让确是死于董卓之手,可是万没有料到他居然是自杀的!
“…….令尊临逝之前,我们上千将士都亲眼看到他将那个秘密告诉了你!”那声音又道:“张兄如果尽早说出,当是皆大欢喜之局!”
秘密?南鹰心中再次震动了一下。原来张奉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张让临死前将一个秘密告诉了他,而张让一死,这个秘密只怕当今世上也只有张奉一人才知。怪不得问话之人如此耐心的百般劝说。
沉闷的撞击之声响起,张奉随之闷哼一声,显是正在受人殴打,那个刺耳的声音喝道:“郭兄,还和他客气什么?就是为了这个小子,别的兄弟们都已在帝都中享福,你我却被迫来到黄河之畔喝风…….”
原来那个声音雄浑之人便是郭汜,那么这个声音刺耳之人又是何人呢?
“樊稠,不要鲁莽!”郭汜喝止道:“适才营外一阵大乱,似乎发现了什么厉害人物,你再出去瞧一瞧!”
“哼!张济已经领兵一半去追了!”樊稠悻悻道:“无非是要支开我罢了…….行吧!便听你的!”
沉重的脚步之声渐渐消失于帐外,只听郭汜又放缓声音道:“张兄,此前若有顾虑,那么现在正是其时了……如今帐中只有你我二人,正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句话,只要你说出秘密,兄弟立即放你离去,即使是鄙主问责,也由兄弟我一人全力承担!”
“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张奉冷冷道:“我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便是因为你们撬不开我的嘴!反之,一旦我说了,也是身死之时!”
“张兄岂可如此偏执?”郭汜有些无奈道:“这样吧,我先松开你脚上的铁锁,以示诚意如何…….”
说着,“叮叮当当”的金属之音响起,显然是郭汜正在打开张奉的脚镣,只听他欣然道:“好了,张兄你不如……”
“嗤”的一声轻响中,整面帐幕倏的被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一条人影旋风般冲入,手中双刀霍霍,迎头向着郭汜劈落。
却是南鹰听得帐中只有郭汜一人,张奉脚镣又开,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唯有当机立断的全力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