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仓促之下,仍能挑飞自己的冷箭!
南鹰身形前冲,在一堵土墙前连续两个空翻,身形亦随之高高拔起,轻轻巧巧的越过那堵一人多高的墙壁,稳稳的落在地上。
身后,怒吼厉喝之声响起,泥土四射中,整堵土墙倏的四分五裂,华雄高大的身影于尘土飞扬中现出身来。
跟着厉叱连连,三条身影有如穿花蝴蝶般从残破的土墙外凌空冲至。
南鹰几乎要呻吟出声,只这华雄一人已非自己所能力敌。另外追来的三人显然亦是个中高手,难道自己突袭董卓之举,竟是引火*?
可怕的破风之声尖利响起,华雄一矛刺向南鹰后背,竟是全无活捉的意愿。
霎时间。南鹰再次进入心神无惧的空灵境界,他霍然转身,一刀劈出。
没有正中矛尖的神来之招,更无一刀断矛的恐怖力量,然而在华雄不能置信的恐慌目光中,那一刀恰恰劈中矛尖下方最不受力的一点。有如打中毒蛇的七寸要害,颀长的矛杆立时不由自主的偏离轨迹,不受控制的斜插入地。
不待华雄收矛变招,南鹰狂喝一声,左右双刀有如滚滚江水连绵不断的劈至。
华雄措不及防之下。唯有撒手弃矛,脚下有如蜻蜓点水般后退不迭。
正当来犯四人均认为南鹰将会不失时机的将华雄伤于刀下之时,南鹰蓦然停步,嘴边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诡笑,他扬手撒出一片红雾,立时将方圆十步全部笼罩在内。
“咳!咳!”刺鼻刺目的粉尘飞扬中,华雄四人一起涕泪交流的仓惶后退,却惊觉眼前已经失去了南鹰的踪迹。
“他真的是南鹰吗?”华雄手掌半掩口鼻。转头向着刚刚衔尾追至的董卓骇然大叫道:“怎么从未听闻他有如此身手?”
董卓一张阴沉的面上,瞬间黑得有如滴出水来。
听着周边不时传来的呼喝之声,显然是董卓与属下众将正在全力部署围堵。而南鹰心中却是无惊无惧,相反却有着一种游鱼入海的任情愉悦……多少年了,他再也没有享受过如此这般的自由与轻松,身为主公与主将,注重全局几乎已经成为他的责任与惯性思维,哪如此刻孑然一身的洒脱。这一刻。他仿佛再次穿越,回到昔日孤军奋战的年轻时代!
在两名敌军目瞪口呆的表情注视下。南鹰鬼魅般从烟雾之中现出身来,一脚撑在一敌小腹。没等他惨叫出声,反手一掌便切在另一人喉间。
等到华雄等人追至,只余两人倒地翻滚的惨景,哪里能觅一丝南鹰的影子?
身后呼叫之声越来越响,南鹰反而心中更喜,这说明洛阳之内的敌军已经完全相信了渤海军仍然滞留于城中的假象……正如他先前预料的一般,刺杀董卓之举无论成败,只能更加进一步刺激城中敌军,令他们不惜一切的将目光集中于城内,根本无暇设想渤海军早已远遁的可能。
他放轻了手脚,开始小心的避让前方之敌,诱敌之策已经功成,下一步便要见好便收的及时撤出城去。
一连避过几批搜索的敌军,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宅现于面前,南鹰不紧不慢的从腰间摸出一把铁钥,迅速打开房门闪身入内,再轻轻掩上了房门……这便是计划中的安全撤离点,至今为止,一切仍是按部就班。
他贴上房门,倾听了一下屋外的动静,立即毫不犹豫的掀开地面的一块木板,纵身跳入洞口。
漆黑幽深的地道中,南鹰飞一般的奔驰着。此处通往城外的地道,与徐府并不相通,而是另一处独立的地道出口,即使被敌人发现,也不会因此掌握整个庞大的地下网络。
突然间,南鹰猛然停下脚步,一股心悸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盯着面前那朦胧无边的黑色暗影,缓缓拔刀出鞘,森然道:“什么人?现身吧!”
“你终于来了!”黑暗之中,轻轻的步伐之声有节奏的响起,一个平和淡雅的声音道:“正如我所猜测的一般,若你想借助洛阳城北的邙山之利摆脱所有追兵,这条通道,正是你的首选!”
豆大的火光倏的点燃,南鹰瞧着面前那个从黑暗之中渐渐现出面容的神秘人物,惊愕的张大了口:“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