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南鹰不屑道:“不用担心他们…….今后的天下,此二人注定只能成为配角!”
“配角?啊!将军是说他们将会日渐衰弱吧?”甘宁咀嚼着南鹰信心十足的预言,呆了一会儿才省悟道:“还有最后一事,却是由帝都传来的密旨…….一个月后,天子密使将亲赴渤海,检视将军完成皇命的进度!”
“什么皇命?”南鹰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你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本将辛苦打造的二艘楼船才被李少杰这王八蛋给抢了,拿什么应付天使?总不能拿咱们的新式战船去充数吧!”
“末将以为!”甘宁瞧着南鹰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既然当务之急是要打发天使,那么梦依小姐之计不失为解决燃眉之急的快速之法,我们是否可以…….”
他看到南鹰眉头一扬,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改口道:“我们是否可以据此从长计议,想出一条两全其美的良策呢?”
“看来,为了及早收服李少杰,夺回那两艘楼船,连你小子也心动了!”南鹰突然哑然失笑:“也想劝本将去干那胁持人质的不义之举?”
“将军,话不能这么说!”甘宁心头又是一跳,口中却强辩道:“我们的将士不仅受过严格的攻袭训练,还有得自太行山的奇药,完全可以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将敌军全部麻翻之后生俘,这似乎也并不违反将军的原则吧?”
南鹰低下头来,想了一会儿才断然道:“传令,航向转北!我们去寻找他们藏身的海岛!”
此言一出,不仅张梦依面上一松,连甘宁也喜出望外道:“将军,您终于想通了!请您放心,敌军如今主力尽出,必定防御空虚,末将有信心在不伤任何一人的情况,趁夜快速攻占敌岛……”
“谁说本将要攻袭敌岛了?”南鹰抬起头来,面上尽是古怪之色:“是否你们都已经认定,收服敌人便必须付诸武力?”
“将军!若您并不想发起奇袭,为何还要寻觅敌巢?”甘宁有些头晕脑胀了。
“瞧瞧吧!”南鹰指着“黑鹰”、“飞鹰”两船,叹了口气:“适才之战,我们并没有杀死一人,却至少俘虏了五百敌军!在他们的岛上,想必还有无数妇孺老人在盼望着亲人无恙归来……难道我们不应该送他们回家吗?”
“什么!将军要释放他们?”张梦依和甘宁一起失声大叫。
“然则如何?”南鹰淡淡道:“李少杰并非寻常海贼,据本将所知,他们从来没有妄杀一个无辜百姓!难道真的要本将据此胁迫他们归降?即使他们降了,能够真心诚意的跟着咱们干吗?”
“你这是妇人之仁!”张梦依玉容转白,冷冷道:“睁开你的双眼,好好瞧一瞧这个残酷的世道……难道你天真到以为凭着一份仁义之心便可以不战屈敌,甚至改变天下?”
“乱世之中,唯有狠辣果决才是生存之道!仁民爱物,只会令敌人查觉我们的软弱!”她努力止住因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我们太平道的起事失败,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本将必须承认,在有些方面,你确是一个当世少有的女中智者!”南鹰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然而,若论起窥破亿万人心的真知灼见,你仍然不过只是一个青涩的黄毛丫头!”
“不服气吗?”他静静回望着张梦依怒火大炽的双眸,平静道:“有一位长辈曾经教诲我,古往今来,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他们从上而下的俯瞰芸芸众生,却只看见人头而不知人们在想些什么,所以没有一个朝代可以万世相传!”
“想想吧!”南鹰双目中突然闪过令张梦依心颤的深刻感情:“一个靠着挟持民众而崛起的主公,他能够做到真正善待民众吗?民众们又怎能真心拥戴于他?即使事隔多年他高高在上,这份曾经的罪恶也将一直留于内心谴责着自己,最可怕的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人都是会变的,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虽然我一直固执的坚持着心底那份信念,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一旦踏出那违背本心的第一步,我会不会一直**下去,最终失去自我!”
“所以有些事,我不能、不想、更不敢去做!”南鹰瞧着脸色各异的张梦依和甘宁,柔声道:“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更能支持我的固执!”
“本将决心已定,待寻至对方藏身之岛,全数释放战俘,立即班师渤海!”他手臂一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本将需要一个诚心归降的得力部属,而不是一个心生异志的心腹之患!”
“哼!”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这些年来,我们东征西战,面对无数强大的对手却从无败绩,凭的是什么?便是这份情投意合、肝胆相照的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