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且不说这些了!”张梦依凝目远眺,欣然道:“瞧啊!你的部属们已经依约发起攻击了……不过他们似乎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当然…..因为你做到了!”南鹰突然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惆怅:“而你也完成了我对你的考验,从此回复自由之身…….本将正式宣布,你立下的天道誓言就此解除!”
“你还是错了!”张梦依低下螓首,低低道:“小妹夸下的海口是,不损一人取得胜利…….可是若无你舍命来援,小妹必将折于此役,所以,这誓言仍未破除!”
“你这又何苦呢?”南鹰不由呆了,他苦笑道:“这是否过于追寻完美了呢?须知世事无……”
“你是否嫌弃我留在你的身侧?”她以微不可闻之声道。
“这怎么可能?”南鹰一怔,才以无比郑重的口气道:“我曾答应你父,视你如妹…….照顾你,是我的本份!”
“好了,将军不必多言了!”她轻轻侧过身来,留给南鹰一个无限美好的侧影,幽幽道:“将军目前,只须为一件事情忧心……眼前数万昏迷不醒的俘虏,你是杀是留?”
“什么?”南鹰转过头来,望着脚下一直延伸至远方军营的遍地躯体,头皮发麻道:“确是一个**烦!”
他突然再次想起一事,失声道:“不好,连白绕也被迷倒了!”
面色苍白的白绕在两名军士搀扶下,脚步蹒跚的一路行来,重重坐在山涧边的一块大石上,双眼无神的环顾四周。军士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虽经药叶救醒,仍是一时难以恢复常态。
对上南鹰关切的目光,白绕浑身一震道:“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手下的兄弟们……”
“你放心,他们只是暂时昏迷了,醒来便无大碍!”南鹰拍了拍他肩膀,歉然道:“只是为了大局,让你和你的兄弟们受苦了!”
“呼!”白绕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渐趋清醒,他难以置信道:“将军真是神人也,竟能于不知不觉中覆灭数万大军!”
“说到这数万大军……”南鹰一阵头疼,他苦笑着望向围拢过来的部将们:“都说说吧,如何处置这些正在呼呼大睡的俘虏?”
众将面面相觑,半晌无言。
“恕末将直言!”甘宁沉声道:“若是真如梦依小姐所言,这数万敌军将在两日之后自行醒转,那么末将建议……”
他单掌下劈,狠狠道:“唯有斩草除根,一劳永逸!否则我军既无力押送数万敌军上路,也无法应付他们醒转之后的追杀报复!”
听得甘宁杀机凛然之语,众人无人悚然心惊,心底透出一股寒意,连张梦依亦有些花容失色,然而却均知他说的是句句属实,一时无时辩驳。
“不妥!”李进终于开口道:“我辈铁血军人,若是当面杀敌,哪怕是血流飘杵亦不为过,可是…….如此大肆屠戳全无反手之力的战俘,末将表示反对!”
“不如这样!”高风犹豫道:“只杀那些乌丸人,以震慑其余贼军……纵使他们醒来,一者失去了乌丸人的快速骑兵,根本无力追击我军,二来看到了血淋淋的警告,量他们也不敢再来自取灭亡!”
“不可,乌丸人虽然该杀,可是如此屠杀实在是有伤天和!”孙策出言道:“末将建议,派出快马与匈奴一方联络,由他们前来接受战俘…….一旦他们实力暴增,更可令河北局势达到平衡,这可是叔父之前便定下的方略!”
“时间上来不及!”南鹰摇了摇头:“两位匈奴王子不可能在两日内抵达,我军也不可能继续在此逗留,必须从速撤回渤海……一旦敌军仍有后续部队,我军又将陷入困境!”
“要依末将说,还是杀了吧!”侯成满面杀机道:“一旦我们纵虎归山,必将后患无穷!”
“将军!”他望着南鹰,轻轻道:“自古便是慈不掌兵,为了兄弟们的安危,还是当机立断吧!”
“末将反对!”姜奂急急道:“将军素以仁义之名传诵天下,若是行此杀戳之举,必将为天下人所唾弃!”
“不如交由白绕处理吧!”又有人大叫道:“反正他手下的数千人马都是自己人,咱们也不可能下手,不如由他一口吃下这数万人马,从此便可独霸太行山了!”
“说笑话的吧?”白绕此时已经完全清醒,吓得险些弹了起来:“数万大军在此设伏,唯我一家全身而退,这本身已将令我成为众矢之的。若要我再收编这么多人马,休说我吃不吃得下……于毒身在此间不足为虑,而眭固仍然驻守太行山,还有白波军四大首领亦不过来了一半,我将如何应付他们接下来的疯狂报复?”
他向着南鹰欠身一礼,语重心长道:“将军,在下思忖着,眼下仍然不到公开表明立场之时。将军也看到了,身为内应,在下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无法估量!”
“你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