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从马上无助的落下,或是伴随着身下的马儿一起轰然倒地。死伤姑且不论,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还严重迟滞了追击的进程。从李进发出的第一箭到现在,乌丸人不仅没能追上马车,相反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更远了一些。
“发箭还击!所有人,放!”一名领头的乌丸佰长怒吼着下令。
随着乌丸人们迫不及待的松开弓弦,下一刻,交战双方一起目瞪口呆。浸透了雨水的弓弦有如死蛇一般脆弱无力,满载着希望的长箭刚刚射出二三十步,便失去了动力斜斜落下。其中一支长箭倒是不负众望的直奔汉军马车而来,可惜却已是强弩之末……一名汉军条件反射的一把抓去,竟将那支已经即将力竭的长箭握于掌中。一时之间,双方士兵都瞧得呆了。
很快,汉军马车之中,肆无忌惮的狂笑之声远远传了开来,一支支劲矢以更快、更准的势头直取正在满嘴发苦的乌丸人。汉军们的弩机一直保持得很干燥,密闭的车顶令它们得以不受干扰的持续射击……即使大风带起的雨水打湿了弩弦也无妨,一把崭新的弩机立即便会递了过来。
极度的愤怒和难言的耻辱,险些令每一个乌丸人都为之发狂,有人甚至暴喝着掷出了手中的长刀……事实证明,这种完全泄愤的徒劳之举,只是令他们白白失去了手中的武器,反而倒是前方的汉军,在相对作用力的帮助下,即使轻轻丢来一颗小石子,也可能打破乌丸人的脑袋。
层层交织的雨云,把天空挤占的没有一丝多余空间,一如乌丸仟长们阴云密布的面容。猛然间,在半空中的云层背后,一道被囚禁在乌云深处的电光炸了开来,于茫茫四野中映出一闪即逝的惨白。
利用这瞬间的光明,一名目光锐利的乌丸仟长蓦的看清了远方的地势,不由狂喜的大吼道:“全军准备……两翼展开!”
南鹰心中发出一声轻叹,对于乌丸人的**和虐杀,终于走到了尽头。前方,将是与道路平齐的开阔荒原,乌丸人再不受狭长的道路所限,可利用超过战车的速度对己方实现两侧包抄。真正的断后血战,从那里才算开始。
随着地势的开阔,乌丸人追击的长蛇阵形前端,已经渐渐扩张开来,似极了一条正张开血口的巨蟒。前方近万大军践踏出来的深厚泥浆,也渐渐无法影响乌丸人的马速,他们正在利用两侧尚未踩踏过的地面缩短距离……反观倒是继续行进于泥道之上的战车,呈现出吃力的迹象。
“士兵,继续射击,三位将军,随本将一战!”南鹰钻出前车门,站在驭手一侧大吼道:“绝不能让他们迂回到马车前方!”
说罢,他单手攀住车门,身形高高拔起,落于车顶。扶着车顶的围栏,他用一根绳子将左腿牢牢固定在围栏上……最初设计这车顶围栏的本意,其实是充当行李架,只是没想过如今会用它来支撑身体的平衡。
一个士兵从车窗中递出了将军的武器,不是短小的鹰刀,而是三截长长的钢杆。南鹰将其慢慢接驳在一起,变成一支长度至少达到两米的长矛。这是源自于当日武痴的创意,鹰巢的骑兵们早已批量装备,不过南鹰本人却是首次使用。
“来吧!”他侧过头来,望着身侧车顶上已经雄立如山的关羽、张飞和李进三人,大喝道:“让我们杀个痛快!”
“这长矛……真是令人惊叹!”张飞低着头,细细磨裟着精钢打制的矛杆:“将军,待此战之后,可否赠于卑职?”
“这算什么?”南鹰心中一动,想起了流传后世的冷艳锯和丈八蛇矛,他一振手中长矛,狂笑道:“本将赠你们一人一件盖世奇兵如何?”
“将军一言既出……断无反悔之理!”虽然雨势渐小,光线却更趋暗淡,而张飞双目亮得有如星光:“卑职等人无功不受禄,便以战功相抵!”
“嗡”一阵阵可怕的震颤之音瞬间充斥耳间,风雨之声竟是不能掩盖其分毫,却是关羽单手一振,手中长矛仿佛灵蛇复活般颤动起来,闪耀着点点寒光的矛尖有如蛇信吞吐不定。
“关某之前曾经小视了将军…..只是关某生平,绝不向人致歉!”他微微欠身:“今日跟随将军一战,无论是生是死,也算表了关某的心意!”
南鹰沉默着,庄然回了一礼。无论关羽的性格上可能存在着什么样的缺陷,是目中无人?抑或是刚愎自用?他都无愧于一个男儿本色!
“呸!堂堂大汉男儿,岂会屈死于胡人之手?”李进蓦的腰脊一挺,焕发出睥睨天下的英雄气概:“弓来!”
高通从车窗内探出头来,大叫道:“将军,您的宝弓如何淋得雨水?”
“若不能饱饮胡虏之血,焉能称得上宝弓?”李进傲然道:“英雄利器,绝不能珍藏于皮鞘之中!”
“好汉子!”关羽、张飞同声大喝:“佩服!”
“哈哈哈!”李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