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席卷而来的炎波热浪,甘宁不仅没有生出丝毫退缩之心,反而涌起滔天战意。对于一个年仅十九岁的热血少年来说,战斗,便是英雄的宿命,伤痕,才是男儿的印迹。
他狂喝一声,脚下不退反进,双手握拳看似同时轰出,实则左快右慢,右拳比左拳以肉眼难以辨识的毫厘之差对上关羽那一往无前的拳势。
"蓬"!可怕的劲气交击之音,如同一声闷雷般四下震荡开来,人人耳鼓生鸣,离得稍近的军士们无不脸色大变,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
南鹰的眼神始终落在刘备和张飞的面上,只见二人连眼皮也不曾眨上半下,却同时露出难以掩饰的讶异之色,立时心中大定,看来甘宁并没有落于明显的下风。
关羽缓缓收回拳头,望着对面傲然而立的甘宁,脸上红光一闪,有如诡异的涂上了一层胭脂之色。
随着他的脸色转红,全场人立时感应到那股灼热烦躁的可怕感觉也在不断攀升,南鹰等人同时心中大叫不妙,关羽之前显然并没有倾出全力,然而随着甘宁与他旗鼓相当的一拳相交,却是令他再无顾虑,正准备全力出手。
“将军面前,谁敢放肆!”霹雳般的大吼声震全场,正凝聚气势的关羽亦是身躯微颤,不待他分心他顾,典韦挺身而出,照着关羽一拳打出。
同样感觉不到丝毫拳风劲气,然而典韦这一拳却与关羽之前大不相同,他一拳出手,众人突然骇然发现真相,并非听不到他的拳风,而是所有人的耳朵同时失灵,仿佛是聋了一般,又如身陷恶梦,只见电闪却始终不闻雷声。
刘备和张飞终于色变,他们并非不及阻挡关羽出手,盖因刘备之前曾在南鹰手下受辱,是以存了一份讨回公道的私心。只要关羽能够在威名赫赫的鹰扬中郎将面前占了一丝便宜,便可趁机下台,风风光光的扬长而去。然而他们何曾想到,南鹰手下众将随便两人出手,只是那少年已经展现出与关羽同一级数的强劲实力,而这名看似粗莽的黑面青年更是声势惊人,显露出绝对不逊于关羽的可怕身手。
盛名之下无虚士,难道竟是自取其辱?刘备和张飞心中同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关羽见了典韦这等声势,不由瞳孔微缩,正待凝神应变。
突然间场中形势再变,一个人影从南鹰身后诸将中一声不响的冲出,较之典韦亦不过慢了一线,他凌空跃起,照着关羽的面门亦是一拳击出。随着那人鹰隼般凌空下扑,蓦然间只听拳风呼啸,竟令众人的听觉瞬间回复正常,尽现与典韦相差无几的奇功绝艺。
“不好!”刘备和张飞失声叫道。
关羽面色突然红得有如滴出血来,浑身功力有如大江奔涌倾泻而出,他一拳对上典韦,二人浑身剧震的同时倒退半步,只听拳风如钻,狂风压顶,竟然是那跃起之人的一拳又至。
“啊!”关羽强行提气,硬是将退势变为前冲,一指点在那有如泰山压顶的拳头上。
那人身在半空,却仿佛是身体诡异的瞬间定格,紧接着有如狂风反卷般震得向后飞去,连续两个空翻后才双足落地,又不受控制的退了一步。
“策儿!”南鹰的面色终于变了,孙策出手太快,无论是他还是众将竟是谁也不及出手阻拦。若是孙策伤在关羽手中,自己将要如何向孙坚交待!
闷哼之声传来,关羽竟是连退了四五步,同时血红的面色瞬间褪散。他勉强挺直身躯,却终于从嘴边渗出一丝血迹,显是在典韦、孙策连续强攻下,内腑已经受创,而他周身放射出来的灼热翳闷之感剎间亦去得无影无踪。
“策儿,你怎样了?”南鹰一把从后抱住孙策,一颗心儿险些跳出口来。
“叔父面前,岂容疯汉无礼!”孙策腰杆一挺已经挺立如松,他双手握拳,以与年龄绝不相称的粗豪嗓门暴喝道:“待我再战!”
关羽以手抚胸,终于看清了面前的对手,脸色立时显出难以置信的惊容,自己竟会伤在一个孩子手中?
张飞脚下方动,正欲与关羽并肩而立,突然感觉一股森寒的杀机已将自己锁定,惨冽的气氛刺激得他颈后的鸡皮疙瘩也泛了出来。
张飞深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脸来,却见一名黑甲将军正持弓上箭的指着他,冷冷道:“再敢妄动者,死!”
“死!”南鹰身后十余名将军同时上前一步,恐怖肃杀的威压迎面压来。
南鹰听得孙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终于松了一口气,喝道:“胡闹!谁令你出手的!”
“还有你们!”他目光一扫:“这是对友军,不是对敌!适才几位将军不过是在军中切磋一下,你们想干什么?是不是要背上群殴友军的骂名?”
“群殴友军?”高风嘀嘀咕咕的退了开来:“咱们也不是没干过!”
刘关张三人交换了一个震动的神色,同时想到传说中董卓惨遭殴辱的经历,不由心中一凉,看来之前妄想着讨回面子的想法确是太草率了,这位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