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格”南鹰的牙关突然发出了可怕的挫动之声,他一把抽出了背后的鹰刀,一头向着村中冲了进去。
“将军!将军小心啊!”孙策和数十名亲卫吓得慌忙冲了上去,一时间连战斗队形也散了。
惨绝人寰的一幕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村落中伏尸遍地,到处是断头戳肢,场面惨不忍睹,从服色上看,死者尽是村中百姓,连老人和孩子也未能幸免。触目惊心的大摊血迹仍然尚未干涸,鲜血混合泥污,满地尽是可怕的暗红之色,整个村落已经成为一所修罗地狱。
汉军们瞧得目眦欲裂,几乎咬碎了牙,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连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和孩子也不放过!
“呜呜”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一名军官瞧着南鹰不住扭动的面容,很明智的省略了请示,直接吹响了召唤远方骑兵大队的号声。
怒涛般的蹄声涌了过来,骑兵们从四面八方冲入了这座小小的村落,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任何一个熟悉将军脾性的士兵,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的任务……趁着将军还没有完全暴走之前,要尽快找出答案!
很快,一个个带队军官奔至南鹰的马前。
“禀将军,全村共发现尸体二百一十七具,无人幸免!”
“有新的发现…….尸体大半均为老幼,却甚少青壮男女,属下认为,他们应该是被掠走了!”
“将军,村北发现大量蹄印和脚印,行凶者刚刚离去…….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将军请看,这应该便是凶手们留下的!”
一名军官举起了一顶破旧的皮盔。
“这是乌丸人的皮盔!”一名原北军骑兵军官一眼认了出来,他吼声如雷道:“他娘的,果然是这帮子狗杂种!”
“请将军下令!末将愿领兵追击,誓斩这些乌丸畜生!”一时之间,群情汹涌,尽是将领们的请战之声。
“下令?下什么令!”南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本将引兵至此,为的就是驱逐胡虏,当然是应由本将亲自领兵追击!不过……现在本将改变主意了!”
“什么?”将领们闻言讶然:“将军改变什么主意?”
“驱逐?本将真是太仁慈了!”南鹰自嘲一笑,突然他森然道:“传令全军,立即补充饮水!本将决定……”
一道凄惨的白光闪过,那名军官手中的乌丸皮盔瞬间被劈为两半,落于地上。
“杀!”南鹰嘴边勾出一丝残酷的弧线:“杀光所有幽州境地内的乌丸人,然后,全军直入草原!不斩下乌丸贼酋之首,本将无颜再回渤海!”
“喝!喝!”战士们微微一惊后,立时涌生出疯狂的战意,情不自禁的迸发出了血战到底的宣言。
只有少数几个了解主将性格的人,从南鹰那双仍然显得极为平静的双眼深处,看出了那一丝杀戳前的嗜血光芒,他们噤若寒蝉的低下头去,心中已经浮现出不久之后千里尽赤的可怕景象……从来没有见过,将军他如此的愤怒!越是平静之下的将军,越是他压抑情绪,即将显露出无比狂暴的前奏!
距离屠村惨案的北方,约一百五十里外,数千匈奴残军也正陷入尴尬的困境之中。
呼厨泉、於夫罗正心烦意乱的听取属下报告军粮将尽的坏消息,虽然他们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仍然在面上表现出从容之色。士气已然低落,若是两名王子再首先沉不住气,那么不待敌人来攻,整支军队便将更趋动摇。
直至那名部属撩帘出帐,呼厨泉才颓然道:“兄长,这些日子来,我们先后途经十余座汉城,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我们,如今军粮将尽,如何是好?”
“算我们倒霉!”於夫罗亦是苦笑:“偏偏新任幽州刺史刘虞刚从宗正之职卸任,正在远赴幽州上任的途中,你我兄弟如今可说得上是求告无门!”
“不能再如此被动的等待下去了!”呼厨泉一下子站起身来,狠狠道:“难道要活活饿死不成?”
“说得也是!”於夫罗沉吟道:“我军数千兵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一路大摇大摆的深入汉土腹地……那么想要摆脱困境,就只有一个办法!”
“哦?兄长请说!”呼厨泉眼前一亮。
“既然指望不上遥遥无期的幽州刺史,便只有就近寻到一位大汉名将,请他瞧在我匈奴依附大汉上百年的情份上,发兵助我们平叛!”於夫罗叹息道:“就算是他要上奏朝庭,不能立即发兵助战,总不至于不管我们的死活吧?”
“大汉名将?”呼厨泉一呆道:“兄长是指谁呢?”
“如今的河北境内,能够镇守一方、有兵有马的名将只有三位!”於夫罗显然是做过一番功课,如数家珍道:“一是讨逆将军卢植,他领兵三万驻守北方,又与我曾有一面之缘,是我们的首选!”
“还有二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