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提醒他们,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有自杀的机会!”
望着有如死狗一般被拖行而去的墨明,墨喆、墨成同时生出被人蒙蔽的愤怒,还有一丝丝的疑惑。这位将军……他是怎么看出墨明身份的?还有,他为何如此肯定的认为,自己二人与行刺之事无关呢?
“不用奇怪!”将军仿佛看出了他们的困惑:“这小子从看到我的第一眼,便呈现出极度紧张的反应,瞳孔收缩、颈部僵硬、右手有些许痉挛性的颤抖……”
“兴奋与紧张,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他指了指墨喆、墨成,再指了指墨明被押走的方向,傲然道:“本将一生杀人无数,当然想杀本将的人就更多了…..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若再辨认不出这么一个低劣的刺客,只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甚至,他连本将一句最简单的试探,都被吓得手足无措!”将军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派出这种毛都没有长齐的菜鸟来杀本将,这真是对本将最大的污辱!”
“将军高明!”墨喆、墨成悚然心惊之余,再瞧向将军的眼神之中已经全是敬畏。若成为此人的对手,将是所有敌人的恶梦!
“你便是墨喆吧?”将军的目光落在墨喆脸上,声音平淡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能解释一下吗?为何你们三人同来,其中一人却是刺客?”
“在下惶愧,对此真是无能作答!”墨喆一阵羞惭,他低下头来:“我们三人虽然尽是墨家弟子,但是三个月前却并不相识,只因本门矩子收到朝中重臣的征召命令,才从各地紧急抽调了一批年轻人入京听用!”
“在下是从幽州而来!”他指了指墨成:“这位墨成贤弟是来自并州,而刚刚那位刺客墨明,却是来自徐州!”
“什么?这么说,你们是从天下各地被临时召集起来的?”将军皱了皱眉头:“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入京听用?还有,你们说的那位朝中重臣又是何人?”
墨喆、墨成相视一眼,一起摇了摇头。这种机密之事确实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
“天子也太小气了!”将军突然张口说出了一句犯上的禁言:“天下的墨门弟子啊!才分给我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刺客?这可太欺负人了……来人啊!”
“将军!”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双足一并道:“请下命令!”
“拟密报,发往帝都……”将军沉吟着:“……陛下所调之墨门三人,一人阴谋刺杀渤海太守,已遭当场格毙,另两人……”
墨喆、墨成一怔,不是还没杀墨明吗?怎么变成已经格毙了!没有等他们明白过来,将军的下一句话直接吓得二人跳了起来:“另两人亦有同党之嫌,现正严加刑讯!鉴于圣命难以完成,恳请天子立即再调三十名墨门弟子紧急赶来渤海……”
直到那传令兵一溜烟的奔了出去,将军才回过头来,瞧着面青唇白的二人微微一笑:“本将故意这么说的,不然天子怎么可能再派人前来助阵?”
“本将行事,一向大度,但却从来都不能吃亏!”他大手一挥:“若不能从天子手上再次骗来墨门人才,你们二人就要做好终生跟随本将效力的心理准备!”
“哼!”他低声嘀咕道:“算是你们墨门为了此次行刺亏欠本将的!”
“是!是!多谢将军器重,相信蔽门上下也将同感将军仁厚之德!”墨喆伸手拭了一把冷汗,心中却生出一丝莫名的轻松。他似乎有些明白眼前这位将军的品性了!
“禀鹰扬中郎将,说到圣命……”经过了一波三折,墨喆终于记起了此行的目的:“虽说有本门前辈墨让在船台主持大局,但是我等皇命在身,亦不敢轻怠。但不知将军此次召唤,究竟有何吩咐?”
“船台的事儿,暂时别管了!”将军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没看到此地正是用人之时吗?你们墨门的人,不仅个个心灵手巧,在管理和治政方面也有独到之处。说说看,如何才能尽快帮助此地云集的流民们恢复生产和生活?”
这些都是流民?可是我们来的任务只是造船啊?墨喆险些便要脱口而出,可是一想到圣谕中明令自己等人一切听从鹰扬中郎将的调拨,还有适才的行刺风波……他张了张口,硬是将这些话咽了肚子,苦笑道:“蒙将军看重,敢不倾尽全力?可是我等初来乍到,并不知渤海详情,能否请将军赐告?”
“来,咱们边走边说!”将军眼睛一亮,指了指前方的阡陌小路,率先走了过去。
墨喆、墨成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无可奈何之中似乎又有着一丝隐隐的热切……多少年了,墨门子弟一直罕有干政和从军的机会,难道这一份机遇便要砸在自己头上?
两人加快步伐,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