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面见南鹰扬,正是我等心愿!”墨明、墨成相视一眼,喜形于色。
这两个小子,为何竟会这么激动的!墨喆微微一怔,随即摇首一笑,当年自己十七八岁之时,似乎也如他们一样意气风发吧?仰慕英雄、渴望成为英雄,正是每个少年郎的心中梦想…..想着,墨喆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有一丝躁动,纵有一身才学,总要有人赏识才不负此生啊!
一双双结满老茧的手里,挥动着轻快的鞭影,声声脆响之中,一头头耕牛仰首嘶鸣,带出身后条条泥浪翻滚。沉寂已久的黑土地上,再次焕发出勃勃生机,春水清润,饮野土地,无不预示着来年的生机勃发、春意盎然。
一群群的农夫或埋首耕作,或拄锄小憩,古铜色的额头上汗水淋漓,却遮不住那一丝温暖与愉悦。有人慢悠悠的踩着农事节拍,耕耘着深褐色的沃土,仿佛要将生命和希望的种子提前播洒,有人相互攀上宽厚壮实的肩头,似乎正在通过静听彼此厚重的呼吸,感受着那份重生的喜悦,再将过往那无尽的痛苦永远埋藏。
一个老人颤巍巍的跪倒在泥土中,用手抓起一把,放在手心细细碾碎,额上深深的丘壑突的蠕动起来,一如身边那泥土翻涌现出的浅沟。一颗浑浊的泪水缓缓落下,带着对金秋最美好的期盼,提前滋润在这片希望的田野里。
墨喆怔怔的望着,他无法尽知这些农夫和那位老人的心中所想,却充分感受到那份压抑日久却一朝破土而出的希望。鹰扬中郎将……这位传说中的名将,一向将失败与死亡带给敌人的强者,而今,究竟他又将怎样的希望,赐给了渤海的民众?竟能令这些祖辈辈重复着农事的农夫家族迸发出如此灸烈的活力!
喧嚣之声远远传来,一大群人沿着埂道走了过来,当先一个少年将军仪容俊秀,面容恬淡,他正遥指着远方条条不断纵横延深的道路,口中发出一连串的指令,尽是一派指挥若定的风范。
身边数十名各级官吏无不全神贯注的侧耳倾听,不时在手中笏板上细细记录,更有人不时举手发问,尽显严谨作风。
“听说鹰扬中郎将年方弱冠,难道说…..”墨明眼中大亮:“眼前的这位将军便是?”
“非也!”那都伯微笑道:“这位将军是鹰扬中郎将属下军司马,兼太守府道桥掾----马钧!”
“什么!只是一位掾史?”几位墨门英杰一起低声惊呼:“南鹰扬属下果然是精英辈出!”
那少年将军似乎听到正有人议论于他,扭过头来向着墨门三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遥遥行了一个军礼。
墨门三人慌忙在马上回礼,正欲下马一叙,却听远远蹄声如雷,一队约百人的黑甲骑兵疾驰而来。
但见人如虎、马如龙,一队百余人的骑兵却现出千军万军的磅礴气势,当先一位青年大将,不怒自威,英挺之气扑面而来。
墨喆以征询的目光向身边都伯望去,却见他正低下头去,向着那青年大将恭敬施礼,不由脱口道:“难道这位将军才是南鹰扬?”
“先生,您又猜错了!”那都伯一直目送那青年大将远去,才一笑道:“这位将军是平川都尉李进将军,我军一等一的神射手,正是本人的直属上官!”
“又不是啊!”墨成有些失望,却又赞道:“不过这位李进将军真是英武不凡,定有万夫不挡之勇!”
“当然!”那都伯又是傲然一笑:“李进将军当日在长安城外全歼西凉前锋叛军,只是一刀便将敌酋斩于马下!”
“厉害!”墨门三人不由倒吸一口气。
嘹亮之声再次从前方传来,但见前方人头攒动,正围着一座高台静听一位英俊的年轻官员大声疾呼。
“……各位父老乡亲,此次推行的屯田之法正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代,每丁可获二十亩田地,第一年以什三之数缴纳田亩之税,第二年便缴什一,第三年更降到三什税一……屯田五年者,二十亩田地尽归私有…...每户若有入选军伍者,税赋还可酌情再减…….从军者若是为国捐躯,除却怃恤之资,其父母妻儿还由太守府每年拨粮十石供养…….”
那年轻官员满脸尽是诚挚,奈何其慷慨激昂之语不时被台下不断爆发出的阵阵欢呼所断,他不仅不以为意,反而露出无比欣慰之色。
“这位是?”墨门三人有了前车之鉴,不敢再妄加猜测。
“这位可是我家将军的最早部下了!”那都伯微笑道:“屯田都尉枣祗!休看这位大人斯斯文文,一手剑法却是可在我军称冠!”
“……文武兼资啊!”墨门三人又是一阵惊叹。
“其实,说来三位先生也许不信!”那都伯似乎有意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刚刚见到的几位将军、大人虽然各负要职,在我家将军部下却并不算得翘楚……”
他说着露出由衷的敬慕之色:“将军帐下,有的是武勇盖世、智计无双之才,甚至还有女中豪杰,个个都是笑傲风云的人物,日后几位一见便知!”
墨喆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