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同僚信手向南一指道:“当涂属扬州庐江郡治下,当然是在南方!那么高又是什么意思?”
“高?你说呢?”那大臣神色古怪的低声道:“你自己为什么不抬头瞧瞧高处?”
“高处?”那同僚愕然抬头,一声凄厉的鹰唳之声从空中传来,他呆呆的望着那盘旋不休的小黑点,突然间浑身颤抖起来,骇然道:“你!你是说…...”
“嘘!”那大臣眼明手快的一把捂住同僚的嘴,低声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同僚眼中尽是震憾之色,呆呆的点了点头。
两人四下里观察了一下,加快步伐的匆匆去了。
皇城北宫,亦是天子的寝宫。在楼阁重重的广阔殿群之中,有一间不甚起眼的小小院落,那是历代天子闭门修心之所,名为养心阁。
这所平日里只有三五名卫士值守的偏殿,这几日却一反常态的涌现出大批守卫,更有不少文臣武将频繁出入,每个人的脸上都泛出凝重之色。
在最深处的庭院之中,数十名文武官员正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直转。
“太常丞!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高风和张奉也算是老相识,他有些情绪失控的大叫道:“这已经三日了,就算是将军仍然处在昏迷之中,也总该让我们探视一下吧?”
“你小子闭嘴!”张奉瞪眼道:“这是什么地方?天子寝宫啊!能够将你们几十个人全部弄进来,已经是天恩浩荡了!再吵,小心将你轰出去!”
“张兄!”高顺沉着脸行了过来,他直直的盯着张奉:“你我不是外人,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南弟他究竟有没有性命之忧?”
“高兄啊!”张奉与高顺的交情一向不错,他苦笑道:“虽然汉扬当时的伤势极重,但是现在如何,我是真的不知啊!你没见到我也一直陪你们守在门外吗?”
“不过你放心!”他瞧着高顺布满阴霾的面孔,劝慰道:“有仲景兄在里面亲自救治,汉扬定可吉人天相的!”
“真是急煞我也!不行,俺呆不下去了!”典韦怒气冲冲向外面冲去道:“竟敢谋害我家主公,俺要去将那崔钧碎尸万段!”
“拦着他!”高顺和张奉被他吓了一跳,两人一起大叫。
李进、甘宁、徐晃等七八人涌上前去,七手八脚的将典韦给摁住了。任典韦再是神力惊人,碰上这么多猛将合力出手,也被压制的毫无办法。
“太常丞!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贾诩开口了,他森然道:“撇去我们的交情不提,那日我家将军可是被你请走的,现在他生死未卜,你却硬是拦着大门不准入内,这是何道理?”
“这!这个!”张奉头上冒汗道:“文和兄,本官也是奉圣谕在此…..”
“少拿圣谕吓唬我等!”贾诩冷笑道:“太常丞,我家将军为了天子、为了大汉,这些年来出生入死,洒下了多少鲜血和汗水!这些事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
“如果…..如果他真的要抛下我们!”他的话中突然现出一丝强烈的波动:“至少,我们这些部下也要见他最后一面!”
“就算是天子!”他厉声道:“也拦不住!”
他话一出口,庭院中突然一阵大乱,连按着典韦的众将也松开了手,一起围了上来。
张奉见数十双冷冰冰的目光一起射来,手足无措道:“你们,你们不可意气用事……”
他突然晃了晃头,大吼道:“奶奶的!你们以为我现在不是心急如焚吗?我已经欠了汉扬好几条命了!管他什么圣谕,要进我第一个进!”
他转过身来,便要闯门而入。
众人见他突然改变心意,无不大喜过望,正要一窝蜂的随着涌入,突然那扇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你们吵什么!”一脸倦意的张机扶门而立,他瞪眼道:“若是导致汉扬伤情恶化,你们一个个死不足惜!”
“恶化?”有人立即反应过来,欢呼道:“这么说将军死不了?”
“你才死!”张机虽然几日未眠,说话依然中气十足:“南汉扬纵横天下,身经百战,何等威风霸气?这点小伤怎么可能要了他的命?”
“仲景兄!”高顺向着张机深深的俯下身去:“大恩不言谢了!”
“拜谢张神医!”突然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高兄说的什么话?还有你们,你们快起来!”张机慌忙上前搀扶,他苦笑道:“小弟可不敢居功!而且事情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顺利,汉扬虽然性命无碍,却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他话音未落,“呼啦”一声,众人纷纷涌入室中,将门口的张机撞得东倒西歪。
病榻之上,南鹰双目紧闭的静静沉睡着,那一头散乱不不羁的长发掩在面上,勾勒出那张坚强孤傲的面庞轮廓,令所有人都为之心酸。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