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冷笑,自己设下的连环陷井又岂是这些古人所能想象?十七处陷井,只能由最后一环才能引发,其余之处纵使有人一脚踏上,也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南鹰猛然顿住身来,他已经看到了那一方黑纱,正静静的躺在那棵参天巨木之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容举步,向着那黑纱缓缓行去。
身后衣袂破空之声息去,显然群敌已经紧随而至。
“小子!你是跑不动了,还是准备引颈就死?”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和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回答你的愚蠢问题?”南鹰停在那棵树下,转过身来不屑道。
“小子找死!”数十名守护者同时大怒,一起上前一步。
“别激动啊!”南鹰慌忙举手道:“好吧!你们人多势众,我老实回答问题便是!”
“你们也看到了!”他指了指那方黑纱,微笑道:“我既非力竭,也非等死!而是偶然间遗失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当然要取回来!”
虽然相距甚远,那女子仍然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当“很重要的东西”传入耳中,她不由面上一红,轻轻啐了一口。
“什么重要的东西?”那守护者的首领凝目望去,只能看到似乎是一块薄薄的黑纱,丝毫不见出奇之处,不由喝道:“那是什么?还有张角和那女子何在?”
“张角和那女子?”南鹰装出愕然之状:“我不知道啊!昨夜之后,便与他们失散了!”
“满口谎言!”那首领厉声道:“我们一路上顺着那女子落下的长发找到此处,你休想瞒天过海。说出他二人的下落,我可以饶你不死!”
“头发?”南鹰心中猛的震动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厉害,竟能做到洞察秋毫。
“好吧!算你们厉害!”他无奈道:“我便说了吧,我与他们约好在此会面,而那方黑纱上,便有他们留下的方位暗记!”
“果然如此!”所有守护者一起现出喜色,那首领再次踏上一步,突又停步,眼中闪过一丝谨慎之色:“小子,你亲手将那黑纱取过来!还有,你必须垂下双手!”
他想起适才南鹰莫明其妙的杀人之术,心中一阵凛然,同时杀机更盛,不论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只凭他刚才举手投足之间便杀死两名同伴的恐怖身手,也绝不能留下他的性命。
“好吧!”南鹰叹了口气,俯下身来,向着那方黑纱伸出手来。
远处大树上的张角和那女子只觉口干舌躁,同时手心冒汗,因为他们均知,只要那黑纱被拿起,整片林间将立时成为死亡之地。
伸出的手突然定在半空,南鹰扭过头来,眼神怪异的盯着那首领:“真的要我拿起来?”
“废什么话!”那首领一阵心焦,怒道:“还不快一点动手,如果敢耍什么花招,你便死定了!”
在所有人期待和焦急的目光中,南鹰出手如电,一把将那黑纱握在手中,他将鼻子凑上深深一闻,大笑道:“好香!”
随手将那黑纱收入怀中。
“小子,你想死不成?还不交出来!”那首领心中隐约生出极不妥当的感觉,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林间,突然一连串的拉扯、翻滚之声音响起,南鹰突然一躬到地,大声道:“多谢诸位前来以身相试!在下不胜感激!”
他的腰刚刚弯下,身后便有一支长长的尖木几乎贴在他的背部疾射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向那首领袭去。
那首领眼中尽是惊惶欲绝之色,猛然间,他的腰有如突然从中折断一般,诡异无比的向后倒下,堪堪避过几乎是必杀的一击。
“啊!”他身后的一名同伴却是避之不及,被那尖木瞬间洞穿胸腹,在强大的惯性作用下,他满口鲜血狂喷着倒飞而出,直到被那尖木将他连人一起钉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才缓缓垂下头来,整个身体重重向前一倾,压在尤自震动颤抖的尖木前端,死状狰狞可怖。
“不好,我们上当…..”那首领虽然侥幸逃过一劫,却是肝胆俱裂,他脱口大叫尚未完结,只听得林中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可怕的劲风激荡之声。
几名守护者尚自沉浸在同伴突然死亡的震惊之中,只觉头顶一暗,数十枚粗重的木钉从天而降,铺天盖地的疾刺下来。几人不由同时惊叫,却已是闪避不及。
十余根缚成一排的尖锐木矛斜刺里荡来,风声大作,声势惊人,一名神力过人的守护者大吼一声,将手中铁棍化作一团光影,狠狠与那排木矛对撞在一起。
“轰”漫天碎木纷飞之中,那木排竟被砸得四分五裂。那守护者刚欲放声大笑,只觉后心一凉,他低下头去,不能置信的望着胸前冒出的一截染血的木尖,颓然倒地。
数百斤的粗木打横扫来,两名猝不及防的守护者被撞得口喷鲜血,有如断线风筝般抛飞出去,第三人却仗着鬼魅般的灵动身手,与间不容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