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孙宾硕一掌将面前的木几拍得整个爆碎开来,他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机,望着面前几人狠狠道:“南鹰?你竟敢闯进我的地盘!难道不怕我将你们全部碎尸万段?”
“呸!真不知道你哪儿来这么大的底气!”南鹰伸手拦住勃然变色的几名属下,轻蔑道:“信不信老子拿你孙家全部人口来陪葬?”
他不理怒发如狂的孙宾硕,扭头向黄忠道:“汉升,究竟你是否能够作主?他这副样子象是有求于人吗?”
“孙贤弟!你这是要做什么?”黄忠闪身拦在当中,沉声道:“是为兄请他们回来的!只要你献出黑水潭,南将军不仅对过往之事既往不咎,还会助我们解决兽灾危机!”
“兄长,你疯了!”孙宾硕面色剧变道:“这南鹰与我们势不两立,你怎么将黑水潭的秘密告诉他?”
“什么势不两立?”黄忠不耐道:“你们二人无怨无仇,之前只是各为其主,现在更加是两不相干!”
孙宾硕愕然张大了口,竟是无法反驳,却听到南鹰冷笑一声:“黑水潭?”
“需要他告诉我吗?”南鹰从怀中摸出一块白布,上面尽是黑色的粘液:“这石油不过是人尽皆知之物,你在火攻张牛角时便已说明了一切!”
“石油?”孙宾硕一滞,疑惑道:“这种黑水叫做石油吗?”突然他又冷笑道:“如此奇物为上天所赐,倚此便可横行天下,我怎么可能拱手相让?”
南鹰耸了耸肩,转身向房门行去,口中淡然道:“很好,守着你的奇物一起殉葬吧!待你孙家死尽死绝,本将自然会来为你们收尸,顺便接管黑水潭!”
“你!”孙宾硕眼中杀机闪现,正要召唤部属群起而攻
黄忠突然大喝道:“贤弟糊涂!你若是再执迷不悟,不仅两千部属老小要玉石俱焚,你孙家更要从此消失于世间,你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孙宾硕恍如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情不自禁倒退一步,脸上终于血色全无
他低下头来默然不语,良久再抬起头时面上已尽是无奈凄凉神色,缓缓道:“南将军,你准备如何化解眼下危局?”
“很简单!”南鹰从容道:“先设法解决那只最具威胁的妖兽,没有它的指挥号令,群兽再难统一进犯那时,我们便可考虑究竟是撤出此地,还是维持现状!”
“说得轻巧!你当此地还是咸阳原?此地的妖兽再非孤家寡人的任你围杀,形势已经逆转!”孙宾硕冷笑道:“何况即使杀了妖兽,森林中的其他野兽又怎么办?在失去了那藤甲的保护后,它们一直在攻击我的部属,至少有二十人已经死在它们的尖牙利爪之下!”
“说得好!既然你很清楚我在咸阳原上的手段……”南鹰傲然道:“就应该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召唤一只猛兽军团彻底占据这片森林只要给我时间,这里的所有野兽都将成为我忠实的鹰犬!”
孙宾硕忍不住眼皮直跳,口中却依然不屑道:“你自己都被困在此地孤掌难鸣,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如何召唤那支猛兽军团?”
“高风!”南鹰伸手打了个响指:“记录!”
“是!将军!”高风从腰间摸出白帛和竹筒中的细碳条,做好书写的准备
“急召杨昆亲率狂兽营,全体齐装满员,于收信后十日内务必赶至太行山,行动路线另行通知!”南鹰一口气说完,向高风点了点头:“以上!”
高风熟练的将白帛卷起,塞入竹筒,再从背囊中捧出一只头蒙皮盔的鹞鹰,将竹筒挂在它的爪侧
黄忠孙宾硕骇然道:“青鸟传书?”
高风行出门外,将鹞鹰的皮盔取下,手臂一振
那憋闷了几日的鹰儿立时发出欢快的鸣叫,直冲上天,盘旋一圈牢记地形后,振翼向远方飞去,转瞬不见
孙宾硕呆呆的仰首望着天空,心底的冲击实是无以伦比他出了一会儿神,才叹息道:“如果我交出黑水潭,将军是否能够从此护佑我孙家?”
“不可能!”南鹰很干脆的答道:“本将绝对不可能扶持任何一个家族势力,无论是士族世家,还是地方豪强,都是祸乱根源!本将巴不得他们全部消失才好,这样便可天下太平!”
“但是……”望着孙宾硕黯淡的眼神,南鹰继续道:“若你孙家的杰出子弟愿意为国出力,本将倒是很乐意给他们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孙宾硕精神微振,苦笑道:“那么便要看他们自己的机遇了!若能有人封侯拜将,振兴家业,那么在下死也瞑目了!”
他长叹一声,终于带着几分屈辱的行了一礼:“将军若能帮孙家化解此厄,在下情愿率领家族供将军驱策,这里的一切,也都交由将军执掌!”
“驱策就免了,还是那话,若有孙家子弟愿意挣取功名的,本将给他机会!”南鹰心中冷笑,你孙家的人我还真是不太放心
“不过,”南鹰紧紧盯着孙宾硕道:“你所知道天干地支的一切内幕,必须合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