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将如何带兵你不知道?只要令行禁止勇于作战就行了,哪儿来那么多规矩?”
“诺!”那都伯只得无奈住嘴
士卒们听那都伯这么一说,虽然明知南鹰平易近人,却也不敢再过于放肆,只得围在一起,傻笑着瞧向自己的将军
南鹰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一张张真诚的面孔,蓦的心中一动自己此行究竟如何用计,虽然问遍了诸将,却从来也没有征求过这些士卒们的意见他们大多也和那些乱民们一样,都是贫苦人出身,或许心里有什么想法也说不定
他微微一笑,道:“将士们,本将此次奉皇命平定河北,你们说说,这仗应该怎么打呢?”
“打仗?”众士卒一起面面相觑
那个参与过奇袭甘陵的什长脱口道:“将军,难道咱们真要去杀那些老百姓?”
“胡说!”那都伯瞧了瞧南鹰的脸色,连忙斥道:“什么老百姓?他们现在都是乱民,是盗匪!”
“闭嘴!”南鹰不耐道:“本将还没问到你呢!急个什么劲?听人把话说完!”
“将军容禀!”那什长上前一步,眼中闪过迷茫之色:“这些日子来,咱们追随将军平黄巾退叛军,从来也没有手软过!可是,可是属下听说那些所谓河北群盗,不过是挟杂着大批老弱妇孺的流民啊要让俺杀他们,这可,这可有些……”
他低下头去:“可有些下不去手!”
那都伯一听立时急了,正要开口喝骂,却见南鹰狠狠的瞪了过来,吓得连忙住嘴,退开了一步
“你们呢?”南鹰瞧着其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汉军,静静道:“你们是否也是如此想法?”
“将军恕罪!”一名小卒突然眼中微湿道:“小人便是河北人,三年前从军至今也没有回过家乡这些日子来,小人一直很是的,生怕家人也迫于生计,去从了那些盗匪!”
“是啊小人也是!”另一名士卒叫道:“小人的家人绝不可能加入黄巾蛾贼,但是否会加入那些流民大军,就连小人心中也没底啊”
士卒们一起安静下来,显然均是触动了思家思亲之情
那什长突然抬起头道:“将军!属下相信,您是不可能命令我们攻击那些流民的!”
“哦?说说看!”南鹰有些惊异道:“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或许将军您自己都忘记了,可是我们这些属下们却是死也不可能忘记的!”那什长面上充满敬佩之色:“当日我们奇袭甘陵时,黄巾军为了逃跑便纵火焚城,使城中百姓们死伤无数为了城中的百姓们,您甚至不惜放弃扩大战果,亲自领着属下们四处灭火救人!”
“那个时候,俺就在想了,这样爱护百姓的将军才值得咱们跟着他干!”那什长紧紧握紧了拳头:“因为,咱们又有哪一个人不是爹生娘养的?”
“所以,属下坚信!”他很肯定的说道:“如果那些盗匪真是流民,您一定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而不是命令属下们放手杀人!”
南鹰听得心中剧震,不能置信的向那什长望来,却见他双眼尽是诚挚恳切之色,充满希冀的回视过来
“说得好啊”南鹰呆了半晌,才无言的拍了拍那什长,转身行去
自己确是太急于求成了,从来也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将士们想过,或许他们的亲人就在那些乱民之中,若自己武断开战,令大军清剿河北乱民,只怕便会将士离心,从此种下日后分化的恶果
而自己的内心是否也正在发生着不可察觉的细微变化?换成当日,自己又怎么可能生出屠杀无数生灵的可怕想法?他不由悚然心惊,连续的战祸和动荡的时代,也许已经侵蚀着自己的心灵,重演当年在隐龙基地中,那种因终日杀戳为生而滋生的可怕心魔自己当年是因为老爹的谆谆教诲才险险没有误入岐途可是今时今日,又有谁来为自己点起苦海明灯,映亮自己的来路和归程呢?或许马伦可以,但是她毕竟远在洛阳,今后更不可能时时伴随身侧,一切的选择仍然要取决于自己的内心
正当他心中一片茫然,毫无目的的向前漫步之时,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子,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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