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烟尘之中,数千胡骑现出了身影。他们以杂乱无章的阵形,乱哄哄的拥了过来。
没有人敢于小瞧这种看似毫无章法的队形,因为熟悉胡骑战法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为了迷惑敌人而故意摆出的姿态。只要一旦开战,胡骑们就会象狼群一样猛扑上去,先从两翼包抄,以全方位的骑shè远距离覆盖打击敌军,只要敌军露出溃散之相,胡骑们便会悍不畏死的进行凿穿,直至将敌军全部消灭。
胡人们显然也发现了对面严阵以待的汉军,他们经历了短暂的惊讶之后,迅速发现了前锋骑兵为何没有及时回报的真相----两军之间,那座高高耸立的人头塔!
生涩难明的胡语震天价响起,很多胡人怒发如狂的高声喝骂着,狂挥着手中兵器,恨不得立即便要杀上前来,为他们的兄弟复仇。然而,更多的胡人却沉默下来,望着那座血腥狰狞的人头塔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凛然和惊骇,汉人中也有如此铁血人物?
一名浑身包裹在盔甲之中的将领策马驻足于胡骑阵前,出神的凝视着那座人头塔,护面上仅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冰寒之意。
突然,目光在对面汉军中高高飘扬的大旗上凝固:“鹰扬?果然是他,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小姐!休著屠各的兄弟们有些按捺不住了!”阎行缓缓策马来到那将身边,压低声音道:“汉军骑兵不过一千五百左右,步兵只有两千,我们稳cāo胜券,打!”
“按捺不住?本将下令了吗?”那小姐若无其事道:“去告诉他们的头领,前锋全军覆没不说,连人头都被堆成了塔,真是一群废物!若再约束不好部属,不用汉军动手,本将先砍他的狗头!”
“是!”阎行浑身一个激灵,急忙策马去了。这位小姐绝非空言恫吓,她会说到做到的。相信这话只要落在那些休著屠各人耳中,他们连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来人!阵前喊话!”那小姐望着远远的汉军,终于开口道:“本将要……”
“我家将军有话,请鹰扬中郎将阵前一叙!”南鹰望着那名大声喊话的敌将,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搞什么飞机?难道开战之前,还要拉拉关系?”
他挥手道:“你们戒备,本将去看看!”说罢,策马向敌阵迎去。
高顺向李进和曹xing打出手势。
二将会意,若无其事缓缓带马向前行了几步。凭二人的高超箭术,在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发箭掩护南鹰撤回本阵。
南鹰望着敌军单骑驰出的敌将,虽然对方全身都隐藏在严密的盔甲之下,却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此人真是熟人?
两骑相距五步,同时勒马。
“这位将军,有何见教?”南鹰冷冷盯着那将道:“不过请你长话短话,本将很忙,一会儿还要杀鸡屠狗!”
银铃般的笑声从护面后传出,南鹰不由浑身剧震。
“南将军,一别多ri,还是如此咄咄逼人啊!”那女将娇柔细腻的声音传来:“本将约你阵前一晤,可不是听你来口出狂言的!”
脑中闪过那惊鸿一瞥的绝世容颜,南鹰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艰难道:“怎么会是你呢?你,你便是这支胡骑的领军之将!”
“很奇怪吗?”那女将轻轻一笑道:“几次相遇,你我都是单打独斗,不料此次竟会各执一军,决胜沙场!”
“哼!不过没有想到将军如此冷血无情!”那女将突然变了腔调,尽是愤怒凛烈之意:“我军前锋战死于将军手下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如此凌辱他们?竟将他们的人头堆积如山!”
“凌辱?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将说出这种话来!”南鹰一股怒火从脚底直涌上脑,他森然道:“就凭你手下这些个禽兽不如的兽兵,也值得本将凌辱?不过是拿他们的狗头来祭奠那些枉死的冤魂罢了!”
“冤魂?你是想说……”那女将的声音迟疑了。
“上千座坟头就在那边,不妨去瞧瞧!”南鹰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的手下几乎杀光了所有的老弱和男人,只留下了年轻女子!你也是女人,不用我来告诉你她们的下场?”
“原来如此!本将明白了!”那女将的声音低了下来:“大军中只有一千羌人是我的直属部下,其余人等确是胡汉混杂,军纪涣散,是本将没有约束…….”
“废话少说!”南鹰不耐烦的打断道:“究竟找我想说什么?”
他瞧了瞧胡骑阵后再次扬起的尘土,冷笑道:“如果你是故意在拖延时间,那么恭喜你,你的五千步兵应该已经赶到了!可以开战了!”
“南将军未免有些小瞧本将了!”那女将傲然道:“拖延时间?有那个必要吗?凭本将现在手中三千jing骑,便足可打败你们了!”
“嘿!听你一口一个本将的,还真不习惯!”南鹰大大咧咧道:“一个女子,在本将面前不是应该自称‘小女子’吗?对了,你成家了没有?没有成家便自称‘奴家’,如果成家了嘛?”
他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