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软的河岸边,一行巨大的爪印直通向渭水,最终消失在岸边,令人触目惊心之余,更觉不可思议。
其实能够现出这行爪印亦是无心插柳之举,马钧昨ri为了试制水车,曾调集数百人在这一带频繁取水,将长长的河岸完全浸透,否则即使高顺和裴元绍巡过此处,也断然无法发现这行清晰的爪印
南鹰头皮发麻的注视着那行爪印,再扫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河面,心中生出不真实的感觉,难道这妖兽真有非凡之处,竟可水遁?虽说老虎之类的猛兽也能游泳,可毕竟只是为了降低过热的体温,通常大型陆上猛兽对水仍然有一种本能上的抗拒,不可能无故入水。而此时已近隆冬,水中温度更是极低,无论什么样的野兽也不可能再轻易入水,平白消耗体内的脂肪和热量。
他注意观察了一眼几名部下的神sè,似乎也都是一脸的困惑和惊疑,不由心中长长叹息一声,看来指望他们献计献策是不用想了。
“来人!”南鹰面上平静如水,声音更是古井不波:“立即派人沿河搜索,相信若是人暗藏船只必会露出蛛丝马迹!”
“将军!”裴元绍忍不住叫道:“难道至今您仍然认为,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然则如何?”南鹰向他斜了一眼道:“不要把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便完全归结于妖魔鬼怪!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是!是!”见裴元绍碰了一鼻子灰,虽然仍有人心中隐约认定是妖怪所为,却再也不敢出声。
上百名骑兵跃下马背,挥动着长矛仔细的沿着河岸边向前搜寻而去。他们五人一组,交替配合着小心翼翼的探索着每一处深草和低洼,脸上均现出前所未有的紧张之sè。毕竟,随时可能与那只传说中的妖兽遭遇,这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高顺沉着脸从后面赶了上来。很显然,这一突如其来的诡异发现,令他也有些失去了镇定。
“真是匪夷所思!”他大步行到南鹰身侧,压低声音道:“猛兽怎么可能在冬季随意入水?难道,难道!”
他瞧了瞧南鹰的神sè,才换了一种方式道:“难道这又是什么干扰我们视线的手法?”
“我也不知道!”南鹰摇了摇头,他见高顺和几名部下均是一脸失望之sè,不由微笑道:“虽然目前发生的事情难以用常理解释,可是我们也并非全无收获!”
“首先,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昨夜这妖兽杀死宁绍之后,应该便是从这条路线入水…….在我们没有发现船只之前,我们姑且认为是它入水了,”南鹰深深的望了一眼浑浊的河水,又道:“这终于解释了一件事,那便是,为何这么久以来,我们派出这么多人手四处搜索,始终无法发现这妖兽的踪影,而它却可以神出鬼没的四处杀人!”
“不错!”马钧脱口道:“阳陵地处渭水和泾水之间,若是借助水运,确实可以在茫茫暗夜之间,避过所有人的耳目!”
“难道是因为禁船吗?”李进难以置信道:“是因为一个月前,朝庭下令禁绝渭水上的一切船只,这才令他们有机可趁?”
“目前只能这么解释!”南鹰点头道:“否则若水面船只来往不绝,他们怎么可能来去自如却不为人知?”
“李什长!”高顺沉声道:“你可知朝庭为何要禁绝渭水上的船只?”
“这其中原因嘛!文牍上并未提及,或许连京兆尹大人也不知道其中原因?”李进目露深思之sè道:“卑职只是猜测,也许是因为…….”
他猛然住嘴,一拍脑袋尴尬道:“卑职多口了,凭卑职这等身份,怎敢妄议国事?”
“说!本将面前,你大可知无不言!”南鹰低声道:“就算是你小子骂天子的祖宗,本将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将军取笑了!”李进露出苦忍笑容的神sè,却是心头一松,坦然道:“卑职听说,凉州近ri形势不稳,有居心叵测之人和羌人暗中勾结,借助黄巾之乱,朝庭难以兼顾的机会,秘密集结兵力,准备进犯三辅!而渭水之源正是在凉州陇西郡境内,朝庭定是怕有乱党的探子借助水路潜入三辅刺探军机,却又无力全面盘查水路,这才迫不得已封了渭水?”
南鹰和高顺相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惊奇之sè,这个李进,绝对不简单,这番见识岂是一个什长能够具备的?
“卑职认为,将军之言颇有道理!”李进似乎进入了角sè,他露出沉思之sè道:“妖兽入水,应该不是有人故弄玄虚,而是他们无意间露出了马脚,暴露了他们驱使妖兽来去无踪的秘密!但是,想要印证这个推测,我们仍然要做一件事……”
“找到他们用来运输的船只!”这一回,不仅是高风和马均明白了,连裴元绍和侯成等人也一齐大叫起来。
南鹰微笑着望着李进,心中满是赞赏之意,这才是自己需要的人才!
“可是将军!”曹xing有些难以启齿道:“若找到船只,自然是拨云见ri,若是找不到呢?岂非更令我们陷入层层迷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