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三人施礼退出帐外,南鹰才微笑道:“诸位都是饱学之士,更有几位当世奇人,若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
孙宾硕木无表情道:“将军,在下只是一个武夫,从来只相信自己手中长剑。至于这些所谓妖魔鬼怪,恕在下孤陋寡闻了!”
南鹰心中一乐,笑道:“原来孙先生亦是无神论者!”
“无神?呃!”孙宾硕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道:“算是!”
李幼君冷冷道:“孙先生不信世上有妖?那么贫道倒想请教一下,这些人都是怎么死的呢?”
“李道长,孙先生已经直言不知了,何苦追问?”南鹰解围道:“道长身为道门高士,想来另有一番见解,何不指点一下本将?”
“这个嘛!”李幼君神sè一正,压低声音道:“众位可知传说中有一种妖兽,名为祸斗?”
众人一齐茫然摇头,只有襄楷愕然,转而露出啼笑皆非之sè。
南鹰微微一怔,不知那襄楷因何而笑,却只得装出虚心之sè道:“请道长细细说来!”
李幼君手捋颚下长须,神秘道:“贫道发现,两处现场均有火烧之迹,这才灵机一动想到了这种妖兽!”
他摇头晃脑道:“传说中,这祸斗是一种生活在南方,外形象犬的妖兽,它形貌凶恶,喷出火焰,所到之处皆有火灾,是一种极端不祥的怪物。”
说到此处,李幼君突然面现紧张道:“若真是这妖兽,只怕便是天降大凶,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只怕……”
“真是一派胡言!”一个声音突然断喝道。众人一惊瞧去,却见襄楷站起身来,横眉怒目的指着李幼君道:“哪里来的妖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蛊惑人心?难道不知王法森严!”
众人一齐吃了一惊,这襄楷自现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派雍容自若、彬彬有礼的谦和模样,怎料到那李幼君寥寥数言,便激得他如此义愤填胸!
李幼君亦是吓了一跳,但很快面sè铁青道:“襄楷,你也是术士出身,平生所学和贫道殊途同归,凭什么如此盛气凌人?”
“笑话!”襄楷仰天大笑道:“我襄楷曾向两位天子上书,具实陈奏天下不祥之事,却没有一件是自己凭空揣测,而是观察历象ri月星辰和五纬所在位置,以推算之法得出结论!你一介骗子,也敢和我相提并论!”
“你,你敢说我是骗子!”李幼君大怒道:“我师兄可是栾巴……”
“呸!”襄楷轻蔑道:“栾巴?我生平最恨宦官。栾巴若非后来阳气通畅,重新入仕为官,又颇有几分胆识,我根本不会有半分瞧得起他!”
“至于你,竟然还效仿那李少君之名,起了个幼君的名字!更是可笑!”襄楷毫不留情道:“那李少君就是个大大的骗子,口口声声说有长生之法,却连自己的命都救不回,至今仍是天下笑柄!”
李幼君气得浑身发颤,冷笑道:“原来别人在你眼中都是骗子,那么你倒是说说看,除了传说中的妖兽祸斗外,还有什么猛兽会在出没之地引发火灾的?”
众人听他们二人唇枪舌战,一齐听得呆了。
襄楷却继续大笑道:“祸斗?传说中的妖兽祸斗体形虽大,却无论如何也大不过虎豹,且祸斗只食火焰,从不吃人,你将此地之事硬扯上祸斗,根本是牵强附会!”
“不仅如此,你借助祸斗不祥的传言,在此煽动是非,说什么不利于我大汉江山社稷!哼!”襄楷重重冷哼一声道:“我怀疑你是包藏祸心!”
“你真是欺人太甚!”李幼君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贫道……”
“禀将军!”外面一名卫士突然冲了进来,沉声道:“阳陵四面,同时燃起火光!”
“什么?”众人一齐惊得站起身来。
“我说得如何?”那李幼君目光大亮,傲然道:“现在还有谁敢说,这不是祸斗之灾?”
“这把火!”襄楷淡淡道:“我相信,是人为的!”
“襄楷,事到如今,你还在此巧言令sè!”那李幼君捧腹狂笑道:“这把火若是人为的,贫道立即离开此地,再不敢……”
“很抱歉!道长!”马钧一撩帐幔,大步行了进来。
他满面歉然,又带着一丝嘲讽:“看来您真要离去了,因为这把火是我放的!”
李幼君大笑的神sè猛然凝固,面上的表情jing彩到了极处。
反而是襄楷讶然道:“敢问这位少年将军,你为何要放火呢?”
马钧向南鹰、高顺和刘陶施了一礼,才道:“之前将军亲口下令,命末将设法找出那只凶兽的踪迹。可是如今天寒地冻,根本无法从地面上找出蛛丝马迹!”
“同时,地面的深长枯草,还会成为那畜生的最佳掩护!”马钧微笑道:“所以末将先斩后奏,一把火烧光那些枯草,现出地面泥土,然后准备以新制的水车引来数里之外的渭河之水,将周边数里之内的泥土全部浸湿!”
“只要那畜生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