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ǎinǎi的!你们是商量好的!来逼宫的啊!”南鹰跳了起来:“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舍不得你们!可是你们来教教我,我若扣着你们不放,怎么向朝庭交待!”
他环视一圈,见众将均是哑口无言,不由暗松一口气道:“再说了,我们虽有上下之别,却均为军中同僚,你们现在是官军,跟着我便是私军,这不是放弃了大好的军中前程吗!”
“呸!什么大好前程!”呼勒赤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粗声道:“直说了,若非碰上将军,老子早就不想干了!”
“将军面前,休得放肆!”曹xing出言呵斥道,他转过头瞧着目瞪口呆的南鹰,苦涩一笑道:“其实将军,呼勒赤说的没有错,我们都是这么想的!”
“真是疯了!”南鹰再也按捺不住,他拍案而起,怒道:“你们都是堂堂军官,这种话若在军中传将出去,还不得兵变?信不信老子对你们军法从事…….”
“将军只不过掌兵数月,怕是还不知道我汉军的军法?”曹xing第一次打断了南鹰的话头:“能不能允许末将为将军说明一下?”
“本将是不知道,可是带了这么多兵,打了这么多胜仗!”南鹰气呼呼的重新跪坐下来:“本将知道的是,不服号令者就要斩,还有你们这些冒犯上官的浑小子们也得斩!”
“将军知道军中六斩吗?”曹xing平静道:“第一失期者斩,第二乏军兴斩,第三逗留不进斩,第四谎报战功者斩,第五亡军者斩,第六战场投敌者斩!”
“这逗留不进、谎报战功和战场投敌本将明白,其他是什么意思?”南鹰愕然道:“还真没听过!”
“失期,便是没有按照约定时间行军作战,无论是否有意,便要斩!乏军兴则是说耽误军用物资的征集调拨,也要斩!”曹xing平淡的语气中却有一丝悲哀:“亡军,却是说部属逃亡或是死伤过重,也要斩!”
“这个斩!不是斩首!”他重重道:“而是说腰斩!”
“什么?这么残忍!”南鹰倒吸一口凉气道:“而且连部属死伤过重也要斩,这也太过严苛了!”
“岂止如此,便说这谎报战功者斩!”侯成接口道:“本朝名将魏尚,只不过部下一时出错,多报了六颗人头,便被免去全部功劳,还定罪为‘盗增掳获’!”
“不讲理啊!”南鹰骇然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至于不遵号令、军中喧哗、擅动兵马、失陷城池、救援不及、妄行阵间等,都要斩首!”曹xing长叹道:“弟兄们不怕拼刀子,实在是天天过得如履薄冰,唯恐一不小心便白白死在自家人的刀下!”
“还有那些朝中大员们,他们自己夜夜笙歌,可曾管过我们的死活?他们只知道勾结军中主将,来盘剥我们!”侯成怒声道:“末将从军数年,但经历过的克扣军饷之事却已经数不胜数!这样的兵还能当吗?”
“若非如此!末将岂会屈事从贼!”裴元绍苦笑道:“那太平道振臂一呼,各地郡兵守将都望风景从,也实在是早已积怨已久了!”
南鹰心中剧震,不由重重坐在了地上,他突然想起当年高顺也曾经说过,所以流落在外也是因为不忿上级军官克扣军饷,看来大汉真的已经烂在了根子上。
他半晌无语,苦笑道:“本将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可是你们到底想要我怎样呢?我总不能领着你们公然叛乱!”
“将军误会了!”曹xing恭敬道:“将军用兵如神,勇冠三军,更对属下们亲如兄弟,赏罚分明!能够追随将军,是我们的福分,试问末将等怎敢令将军做出不忠不义之事?”
“将军今ri亮出了天子御令!这才令兄弟们生出了希望!”侯成急不可待道:“相信将军定是天子爱将,前途无可限量,兄弟们只想请将军稍稍使些手段,令末将等人得以永远追随将军!”
“是这么回事!”南鹰终于彻底明白过来,今ri不顾一切的救出了孙坚和裴元绍,并利用寒冰玉牌“仗势欺压”了宗员,不但令众将更加归心,也生出了依附之意。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确实是一个最佳的投效对象。
“请将军收留!”裴元绍突然跪了下去,在所有的将领中,他的投效之意才是最为迫切的,他只是一个降将,若失去了南鹰的照拂,只怕今后将会面对数不尽的屈辱。
“请将军收留!”帐中立时黑压压的跪满了一地。
“众位将军请放心,南鹰扬绝不会扔下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一个清朗的声音蓦的响起,帐帘一掀,贾诩领着高顺等鹰巢将领走了进来。
“文和!你来得正好!”南鹰眼睛一亮道:“快给出个主意!”
“其实很简单!众位将军只要如期归建,便可继续跟随南鹰扬麾下!”贾诩从容道。
“不妥?须知末将等人分别来自五校和各处郡兵。”曹xing讶然道:“如今战事息止,若我等一旦归营,只怕便会被打散重编,怎么可能再聚于南将军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