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多少呢?”南鹰木无表情道。
“这个嘛,小人刚刚已经粗算了一下!”那年轻人突然堆起了一脸的笑容:“从将军队中的三百辆大车数来算,如果全是粮食,那么至少有粮二十余万石…….”
“没有那么多,本将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南鹰打断他道:“只有十五万石左右的粮食,其他大多都是一些帐篷被服和破旧铁器”
“而且,本将也不怕向你坦白,这些大车之中的粮食被服和破铜烂铁都不算什么,真正贵重的还是黄金和钱!”南鹰眯起眼睛,仔细的注视着那年轻人的反应:“最少也有上亿钱和上千金!”
那年轻人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喜道:“太好了!竟然还有帐篷被服和破旧铁器?这可都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怎么你没有听清本将的话吗?”南鹰饶有兴致的盯着他道:“本将说了,还有大量金钱!”
“那又不能当饭吃!”那年轻人不以为然道:“要它何用?”
“那么你想要什么?”南鹰突然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小子的想法倒是和自己极为相似。
“如果将军不为难的话!”那年轻人咽了一口口水,犹豫道:“请将军赏赐小人两万石粮食,七千人所需的被服,还有那些破旧铁器…….”
南鹰突然沉下脸来,怒道:“大胆乱民,真胆敲诈本将不成!难道不知王法森严?”
“将军恕罪!”那年轻人不卑不亢道:“不知道将军可曾听过一首民谣?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不瞒将军说!”那年轻人毫不畏惧的迎上南鹰凌厉的眼神道:“小人之父亦是郡中小吏,却因为据守律法不听从太守凭yu私杀狱犯,竟因此获罪!小人凭一时之忿便劫了牢狱,并杀了太守,现在也算是一个亡命之徒!还惧什么王法森严?”
“将军说小人是乱民?说得好!”那年轻人点头道:“小人现在聚集了几千流民于泰山之中,确是一伙乱民!但是敢问将军,小人为何而乱?若不是官逼民反,实在活不下去,又有谁愿意做这个乱民!”
南鹰目不转睛的死死瞧着那年轻人,突然直挺挺的走上前去。
那年轻人身边几个流民急了,jing惕的拦在前面,叫道:“你想做什么!”
却被那年轻人轻轻推开,他挺身迎上,昂然道:“将军是要杀我吗?”
“杀你?”南鹰冷笑道:“本将会这么便宜你吗?”
正当那年轻人如坠冰窖,暗中戒备之时,南鹰突然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是个人物!就凭你刚刚几句话,不仅你要的东西本将全部给你,再多给你一万石粮食如何?”
此言一出,不但那年轻人目瞪口呆,附近的流民也一起听得呆了。
那年轻人不能置信道:“将军莫不是在诓我?”
“放肆!我家将军何等人物?怎么会诓骗于你!”一个炸雷似的声音暴喝道。
那年轻人惊得浑身一震,抬头看到典韦的威猛相貌,更是心中一个激灵,他突然讶然道:“小人该死,竟然至今没有请教将军尊讳!”
“本将是鹰扬中郎将南…….”南鹰尚未说完,突然发现那年轻人面sè一白,不由奇道:“怎么?听过本将的名字?”
“若知道是将军您,只怕小人真的未必敢来了!”那年轻人赭然道:“寻常百姓也许没有听过您的大名,可是小人一直关注战争态势,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您的英勇战绩!”
“看来你小子也不甘愿做一个平民啊!”南鹰突然板下脸来:“本将已经说过了,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想要东西可以,以后跟着本将干吧!”
“这个!”那年轻人踌躇道:“小人可是朝庭通辑之人…….”
“不就是杀了一个太守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南鹰打断道:“本将负责帮你摆平!”
“摆平?”那年轻人愕然道:“哦!多谢将军休恤,但是小人之父近ri多病,小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轻离左右,否则只怕再无相见之ri了!”
“这!唉,也罢!”南鹰一阵烦恼,这个时代的人把孝道看得比什么都重,当ri郭嘉也是以老母在堂拒绝了他的邀请。
“请将军放心!”那年轻人肃然道:“小人虽然不能立刻随侍将军帐前,但尽完孝道之后,小人定当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好!”南鹰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
“可是将军?您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这么放心于我?”那年轻人终于说出了心中的一点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和你的人品有什么关系?”南鹰耸肩道:“本将相信你,这就已经足够,如果你令本将失望,也只能怪本将眼光太差!”
说到这里,南鹰瞧着那年轻人难以掩饰的激动之sè,尴尬一笑道:“对了,是本将失礼,尚未请教这位壮士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