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度便是太平道一名渠帅,而接应他的正是我!”唐周微笑道:“出发之前,我曾请示张宝,粮食转运期间,须备几ri粮食!你们知道张宝是如何说的吗?”
有人脱口道:“他是如何说的?你快快说来!”
“张宝只说了四个字:无须准备!”唐周轻轻一笑道:“由此可见,那处秘库必然就在东阿县境内,而且不可能太远!”
“不错!有理!”黑暗之中,有人低声呼道。
“可惜此案竟然一ri之内告破,王度逃遁,钱粮亦被起获!”唐周叹息道:“否则说不定我便可探知秘库的准确地点!”
“一ri告破?”有人窃笑道:“太平道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怪不得今ri会一败涂地!”
“不然,那王度我也认识,确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物!”唐周摇头道:“听说是那个破案的南姓年轻人太过厉害罢了!”
“姓南?”几人同时失声惊呼道:“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应该就是他!”金面人沉声道:“这个姓氏太过少见,而且从年龄上看也只有那个人了!”
“一直与我们为敌的人!”他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鹰扬中郎将!”
“杀了他!”一个声音森然道:“他是刘宏的死忠,如今又屡破黄巾声势如ri中天,今后必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不可!”乙一脱口道:“万万不可!”
他转向金面人道:“听说当ri连张角都伤在他的手中,如今辛一也在他手上吃了大亏,此人岂是易与之辈!我们百废待兴,绝对不可以节外生枝!”
“况且!”他突然轻松一笑,“说不定此人ri后还会对我们有利呢!”
“怎么可能!”几个声音同时低声道。
“为何不能?”乙一不慌不忙道:“外朝已经大权旁落,朝中事务尽皆掌握在中朝和外戚之手,而中朝首领张让和外戚之首何进又是姻亲,这怎能令刘宏心安呢!我相信,这个鹰扬中郎将一定是他扶持起来,准备制衡这两方的第三方新贵,正好可以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才可渔翁得利啊!”
“恩!”金面人轻轻点头道:“乙老所言不无道理。同时还有一点,那南鹰在明,我们在暗,哪有主动暴露的道理!”
“此事ri后再说,乙老,夺宝之事便由你和戌一负责,甲一,由你全权调度人手,立即去筹划吧!”
“是!”随着几人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金面人突然开口道:“巳一,为何一言不发?”
“我在想甲一的那句话!”巳一沙哑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一丝疲倦。
“他仍然想做大汉的中兴之臣!而且,我看得出来,连乙老也是如此想法!对吗?”金面人苦涩道:“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仍然心存幻想!”
“说白了,他们反的是刘宏,而不是大汉!”巳一森然道:“枉乙老还说辛一与我们渐行渐远,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与他们一般心思的人大有人在!至少那丑一和卯一也是如此!”一个尖厉的声音不屑道:“甲兄和乙老如此渊博之人,竟然不知天命所归,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不错!我坚信大汉四百年的火德气运已尽!”金面人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而土德必将取代炎汉的微弱之火!”
他扫视了一眼堂下几人,柔声道:“也只有你们和那逝去的封胥,才是我真正的知心之人!”
几人相视一眼,一齐垂首道:“愿为公子效死!”
“嘣”的一声,一支长箭恰似流星赶月般shè去,正中一只羚羊的背部。
“好啊!”持弓的黑衣人身后几个从人一齐欢呼起来。
与那黑衣人并马而立的青衣人也轻轻鼓掌,欣然道:“果然好箭法!”
突然那四蹄顿地的羚羊挣扎着窜起,一瘸一拐的向远方逃去。
那青衣人慌忙叫道:“快!还不帮你家大人去追回来!”
“是!”蹄声响动,四五名随从一齐纵马追去。
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青衣人露出一丝微笑,向那黑衣人道:“好了!下人们都不在,有什么大事要告诉我?”
“大事?”那黑衣人心不在焉的拉扯着弓弦道:“我哪里有什么大事?”
“你!”那青衣人气结道:“难道你今ri约我前来,只是为了shè猎?”
“正是如此!”那黑衣人轻松道:“我见你近ri来东奔西走,颇为劳累,正是要约你出来shè猎,消遣一番!”
“你!你可真是好惬意啊!”那青衣人拂袖道:“我却是终ri里忙忙碌碌,何苦来哉!”
“好了!好了!”那黑衣人拍拍他肩头道:“说说你的收获吧!”
“哼!什么收获?只不过是联络了几部人马罢了!”青衣人气呼呼道:“那些胡人早已说定要奉我们为首,何必多此一举!”
“你倒是一副云淡风轻之sè!”他忍不住道:“天下都乱成这样了,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