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汉军刚刚行出半ri,天眼便传来消息,最少有数万黄巾军从身后猛扑而来。
高顺趁敌军行军之际,亲率数千骑兵突然发起反扑。在骑兵们的死亡箭雨和滚滚铁蹄下,轻易便将敌军前锋打垮,杀敌近两千之众,直至残敌狼狈万状的撤上了一片高地,高顺才下令回军。骑兵不利于仰攻,而且敌军的后援正源源不断的开来,再不见好就收便有被合围之虞。
此时,前方又传来战报,皇甫嵩统领的前军亦和三万黄巾军接战。敌军甚是jiān猾,利用颖水和附近山峦之间的狭窄地带,筑起了一道城栅,完全封死了前往颖阳的道路,任皇甫嵩百般叫骂,人数占优的三万敌军竟然完全龟缩在寨中,死守不战。皇甫嵩气极,一连发起几波攻击,却均被敌军不花钱般的密集箭雨迫退,无奈之下只得扎营与敌军对峙。
南鹰听了这个消息不由目瞪口呆,黄巾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起来了?先是故意打开口子,放汉军退出阳翟,然后再悄悄运船载兵截断汉军必经之路,再以优势兵力前阻后堵。黄巾军打的好主意,他们根本不是想通过前后夹击全歼汉军,而是要利用地势活活困死二万汉军啊!
所幸的是,通过几天来不断袭击黄巾军的后勤,骑兵们在坚决执行南鹰的破坏政策之余,以马匹装载了不少缴获来的粮草,即使匀给前军,全军仍然能够再支撑个五七ri。
仿佛是在印证南鹰的判断,身后追击的黄巾军约有近六万之众,他们好整以暇的在高地上扎下营寨,并不断扩大规模,直到他们发shè的箭雨可以完全覆盖住整条道路,才停止了修建。
这么一来,算是把汉军的前后两军牢牢的困在了南北不足二十里的狭长地带。至于东西,黄巾军根本不会cāo那个心,西边便是豫州西北方独有的山地和丘陵,汉军骑兵根本无法穿越,而东边便是颖水,此时正值六月汛期,河水流奔咆哮,汉军没有船只休想渡过。
面对如此困窘之局,皇甫嵩算是悔青了肠子,若当初听从南鹰之议撤向别处,至少不会陷入这般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而南鹰也并没有象外人猜测般落井下石的责难皇甫嵩,这都什么时候了!怪他有用吗?先省下那个力气想想自救的办法吧!
一直过了两ri,军中存粮渐少,军心也开始浮动起来,尤其是南鹰所率的数千骑兵,他们一直跟着南鹰在河北平原上纵横驰骋,哪里打过这么憋屈的糊涂仗?而他们对皇甫嵩一意孤行,将全军引入绝境更是不满到了极点,纷纷叫嚣着要皇甫嵩引咎退位,由南鹰任全军主将,差点引发了前军与后军的自相火并!
南鹰大怒,狠狠抽了几个闹事最凶者的鞭子,才将此事弹压下去。他也懒得找皇甫嵩解释,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事到如今也不怕你再弄出什么花样,因为事态已经恶劣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
第三ri,南鹰和朱儁、高顺几人正在帐中商议如何突围,突然帐外有人来报,营外有人自称是鹰扬中郎将的故人,要求面见南鹰。
南鹰一听是故人,却是不敢怠慢,他的熟人中有不少均是非同小可之人,急忙吩咐立即请他入内。
等那人一入帐,不但是南鹰和朱儁、高顺一齐吃了一惊,连强仝、赵明、马钧等人也是“唉呀”一声,只因为这人却是在座很多人的熟人。
那人微笑着拱手道:“别来无恙,下官尚未恭祝南将军荣膺中郎将!”
南鹰一把拉住那人,惊喜道:“仲简,竟然是你!你怎会来此?”
此人正是天子近臣、禁军将领淳于琼。
他哈哈大笑道:“南将军,您难道忘记了?因为下官可是颖川本地人,所以天子委任下官为东路军监军使者,负责调配战区内的兵马物资!当然是要来的!”
说着,他向朱儁、高顺等人一齐打了个招呼,朱儁久任朝臣,自然识得淳于琼,高顺和马钧是在宜阳之行与他结识,至于强仝、赵明则是在来到颖川后,才认识了这位东路军监军使者。
南鹰看到淳于琼,想到当初过命的交情,心中的愁闷稍解,微笑道:“我还没有多谢你照顾强仝、赵明的人情!”
淳于琼摇手道:“将军可不要这么说!休说这是下官职责所在,单冲是您亲自向天子举荐的这二位,下官也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南鹰哈哈大笑,重重在他肩上一拍。
朱儁在一旁却是听得面上变sè,难怪南鹰说东路军两位将领是他的直属部将,原来竟是他亲自向天子保举的,那么南鹰的身份可真是有些高深莫测了。不过,单论淳于琼对他的恭敬之sè便可以看出,南鹰定是天子爱将,可是为何之前从未听说过此人呢?
南鹰突然发现淳于琼一身百姓装扮,不由大奇道:“仲简,你怎么会这身打扮?难道是乔装混过了敌军的封锁?”
淳于琼点头道:“正是如此,启禀将军………”
南鹰有些不悦的打断道:“仲简,你我是兄弟,为何总是将军长将军短的?难道不念当ri的情义了?直接叫我名字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