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眼睛越来越亮,大叫道:“好计!当歼灭汉军主力后,我军便可从容回师,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复所有城池,直至取回甘陵!”
“很好!”张梁微笑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
张宝立即向帐外行去,大声道:“我立即安排撤军事宜!并散播我军因缺少粮草而退军的消息!”
“不不不!”张梁大笑道,“这可有些yu盖弥彰了!既然是被迫退军,当然要隐蔽!不过你大可放心,汉军仍然可以在最快时间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只怕也正在因为担心我们兵临甘陵城下而侦骑密布吧!”
“还有,做戏一定要做足!”张梁摸了摸下巴,眼中现出一丝杀机,“撤退时设下一处伏兵,既可以教训一下汉军,也能使他们更加相信我军不得不退的诚意!”
近三万汉军的突然涌入,使甘陵城一下子喧嚣起来。
在汉军主力入城时,南鹰悄悄拭去了额上的汗水。好险,终于在汉军入城前,成功的运走了四十万石军粮。隐藏的地点当然就是在那处已经被高顺攻占的修县坞壁,那里远在百里之外的渤海郡,又地处密林间的人迹罕至之处,真是一处绝佳的秘巢。最令人兴奋的是,那里还有大量海盐和其他物资,正是南鹰目前最迫切需要的东西。
现在只有一个隐患,那就是甘陵王刘忠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怕他泄露海量物资的秘密,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将解回didu交由天子亲自处置。贾诩甚至几次提议,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毁尸灭迹才是最好的办法。南鹰差点心动,最终仍是将其秘密关押起来。
卢植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主力受挫,但是董卓部击败了五万广阳黄巾,南鹰更是以五百人奇袭甘陵成功,创造了一个奇迹,这基本上也算达成了原先的目标。
尤其是得到了三十万石粮食,这可算是一个最大的收获了。说起来大军的随军粮草虽然被广阳黄巾在偷袭中焚毁殆尽,但其实那不过十万石而已,仅够全部大军两月之需,如今可是半年内都不用发愁了。
每次想到这一点,卢植瞧向南鹰的眼神就带上了一丝赞赏,真是后生可畏啊!可笑自己当ri因为几封密信,竟然还认为这小伙子是来混军功的,真是看走眼了!这样的后起之秀确实值得重用,只不知为他报上的第二次军功何时才能批复下来。说不定啊,这小子的鹰扬校尉就要变成中郎将了!
相反,卢植一想到董卓时总会有些烦躁。这个董仲颖真是徒具虚名,一代名将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瞧他向自己谢罪时那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怕也是装出来的!难道他是故意放广阳黄巾军到后方的?卢植心中突然升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董卓当然不可能是黄巾军的同党,那么他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陷害他卢植,然后取而代之成为北路军的主将。
卢植眼中闪过森寒之意,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如果真是如此,哼!本将也只能还以颜sè了!
“报!紧急军情!”一名汉军骑兵飞马而来,将一方帛书递到卢植亲卫的手中。
卢植展开帛书阅过,不由长眉一挑,露出震惊之sè。他高叫道:“来人!传诸将大帐议事!”
“诸位将军!”卢植扫视了一眼堂下众将,沉声道:“就在本将尚未决定下一步攻略之前,巨鹿方向却传来了一则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张宝七万大军在会合了广阳方向的贼军之后,近十万之众,突然于昨ri午间秘密撤出巨鹿,沿平乡、任县一线向北退却!”
“什么!”诸将一下子sāo动起来。
南鹰猛吃一惊,汉军主力虽然齐聚甘陵,但在全局上已经处于被动之势。张宝怎会放弃眼前的机会,非但不引优势兵力来攻城,反而主动弃守易守难攻的巨鹿?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yin谋?
他瞧了一眼贾诩,却见他先是眉头紧锁,突然却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难道这老小子想到了什么?
“中郎将大人!”一名校尉站了出来,“这件事有些蹊跷,情报准确吗?”
“绝对准确!”卢植点了点头,“三路斥侯均发现敌军近十万之众撤出了巨鹿,如今城中已经没有一名黄巾贼兵!”
众将立时发出“嗡嗡”的交头接耳之声,显然是对此仍有疑惑。
“会不会有诈?”一名司马大声道,“张宝那贼子可不象是一个怯战之人!”
“本将倒是认为,贼军撤退之事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贾诩开口了,他笑咪咪的道:“关键仍然在于甘陵,想那张宝十万大军,每ri的消耗何等惊人?此前之所以衣食无忧完全是因为有甘陵源源不断的供给。如今他失了这个大粮仓,即使兵力上尚可以支撑攻打甘陵,可是存粮还能维持多久呢?只怕不待攻破城池,手下的士兵们便会因为断粮而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