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阵阵的震颤,土黄sè的烟尘迅速弥漫开来,将长达百余步的一段沟渠完全笼罩起来。
远方的严立不能置信的睁大双眼,骇然以对。待烟尘散尽,他瞧清了眼前的景象,不由狂呼一声,险些从马上跌了下来。
在覆盖打击范围内,约七百余名黄巾军士卒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幸免,血肉模糊的躺满一地。和箭雨攒shè的贯穿伤截然不同,碎石的威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只要被直接击中腰部以上的位置,黄巾士卒没有任何甲胄护持的脆弱身体毫无悬念的筋断骨折,士兵们甚至来不及吐出大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便如同一块破布般被压倒在地。只有极少数幸运者在血泊中拖着残腿呻吟翻滚。
当所有人尤如置身一场无法觉醒的恶梦时,城内的投石车微微的转动了一点方向,再次挥动起死神的镰刀。
近万名黄巾士卒们已经彻底溃散,无论是背负沙袋的工事兵,还是持盾掩护的盾牌兵,所有的人都在哭喊着逃命。在漫天石雨的持续打击下,盾牌已经成为一个笑话,任何被正面轰击到的木盾都会在清爽的撕裂声中四分五裂,然后带着丝丝缕缕的木刺一齐没入盾牌主人的身躯,再也不可能有一丝生机。
连续十几轮的远程shè击终于停止,马钧匆匆赶制的投石车毕竟不是鹰巢苦心打制的jing品,在连续发shè中,它们纷纷无可奈何的断裂、弯曲、崩散甚至是直接解体。事实上,即使它们仍然无损,临时采集而来的石块也已经告罄。
这便是鹰巢远程部队间接的第一次实战,虽然cāo作人员和数量规模以及器械质量上,都无法与真正的鹰巢远程部队相提并论,但无可厚非,这是一次完美的防御战!是一支前所未有的新型兵种的初生之啼!
望着身旁欢呼雀跃的汉军士兵们,南鹰撇了撇嘴,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懂什么!在这样一个落后的时代,如果能够拥有大量的投石车,保障其一定的机动xing,提供充足的弹药,将是这时代当之无愧的战争之神!
黄巾军大帐内,一名部将正声音颤抖着向着严立的背影道:“大渠帅!我军,我军仅在第一波攻击中,就有近五千名兄弟当场阵亡,还有近两千伤者!”
他见严立的身躯微微的颤抖着,不由心中一慌道:“大渠帅,您千万不要发怒!实在不行的话,我军干脆撤吧!”
严立旋身般转过身来,面上却诡异无比的露出狂喜之sè,哪有一丝怒意?他大叫道:“放屁!本将什么时候发怒了?还有,本将正想着如何攻下此城!再有人敢言撤退者,立斩!”
帐外一将匆匆行入,正是严立的心腹大将,他闻言愕然道:“大渠帅立誓要攻下此城,末将完全理解!可是为何大渠帅会兴奋至斯?末将原是想赶来相劝的!因为您伤势未愈,绝不可动怒!”
严立笑了,笑得象支狡猾的狐狸:“你且说说,本将为何要发怒?”
那将讶然道:“可是我军攻击受阻,将士死伤惨重………”
严立摆了摆手,道:“本将问你,你可曾见过今ri那些汉军使用的投石车?”
那将苦涩道:“投石车末将当然见过,可是今ri汉军使用的投石车威力奇大,杀人如同碾死蚂蚁!似这等投石车,末将不要说见过,连听也不曾听过!”
严立双手一拍道:“正是!所以如此一来,本将更要攻下此城!”
他似是自言自语道:“我道那yin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螳臂当车!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内黄县中有高人啊!哼!那小子有这些投石车做倚仗,怪不得如此有恃无恐!”
那部将突然明白了,脱口道:“原来,大渠帅打的是这个主意!”
严立脸上现出贪婪之sè:“不错!若能将如此人才控于麾下,制造出数量庞大的投石车!你说说,普天之下还有何处是咱们无法征服的呢?”
他低着头,在帐中来回踱了几圈,猛然抬头道:“若本将所料不差,那些投石车应该是用尽了石头,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物!事不宜迟,绝不能等他们再弄来石头!我军要立即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内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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