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让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家伙,这鹰巢之中算上新来的南郑汉军也不过才五千人马,竟然建立了如此庞大的架构,显然是为了方便ri后扩充人马!这位城主其志不小啊!
又听那战士大声道:“宣读完毕!请各部主事、各营统领登台!”
二、三十位文官武将拾级而上,在高台上属于自己的大旗下站定,其中不但有两位英姿飒飒的女将,竟然还有一位文弱少年。鹰巢军民固是齐声欢呼,南郑军民却又是一阵大哗。
墨让却是浑身一震,那站立在军机部主事旗下的年轻人,不正是一直沿途偷偷送给自己食物的士兵吗?
“恭迎主公!”
所有人静了下来,伸长了脖子望去。墨让也不由眼皮一跳,等了这么久,正角终于亮相了。
“咚、咚、咚!”缓慢的步履声在木阶上响起,在鸦雀无声的偌大校场上听来,竟是如此清晰。
那人又迈出一步,终于首先露出了一头乌黑的散乱长发,再迈一步,一张带着风般和煦笑容的面孔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墨让刚刚发出“啊”的一声低呼,便立即湮没在鹰巢军民的疯狂呐喊声中。
墨让的眼中弥漫着蒙胧的雾汽,他又想到了那个暴雨如注的黄昏,那几绺沾在额上的湿发,还有那个潇洒转身的背影!原来是他!
那年轻人仍是一身黑衣,他行至台边,微微摆了摆手,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骤然停止,场中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南郑军民一齐相顾失sè,这是怎样一个主公!竟能对属下形成如此的威信!这样的情形不要说目睹,简直闻所未闻。
墨让却轻轻点了点头,惟有如此主公方能服众。他突然感觉到心底深处,那一丝几乎熄灭的火苗猛然抖动了一下。
那年轻人开口了:“在我开始无聊的长篇大论之前,我要先说两件事!”
他嘴角一扬,摊手笑道:“你们这个主公当得并不合格,很少有机会出一次风头,所以,你们就算听得烦闷也请忍着!”
台下,传来一片会心的轻笑声,南郑军民也一齐心中一松,看来这位主公确是平易近人,并非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年轻人转向南郑军民的方向,抬高了音调:“第一件事!今天,鹰巢之中又多了千余名勇敢的战士和数千名父老乡亲,我们应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巨大的声浪再次隆隆响起:“欢迎!欢迎!”
南郑军民目瞪口呆,浓浓的暖意却流遍全身,这不是做梦吧?连ri来的担惊受怕,沿途中的饥寒疲倦,仿佛在此时都得到了最大的补偿!
那年轻人又道:“我不会编什么华丽的说辞,更懒得说那些虚伪的谎言!我要告诉你们,在这里,只要你诚实劳动,便不会有饥饿。只要你遵纪守法,便不会有压迫。虽然仍有尊卑,但是只要你拼搏努力,一样有机会出人头地!”
他向前几步,指着一名台下的军官道:“你!报出姓名、职位和履历!”
那军官向前一步,大吼道:“禀报主公!我叫鄂热多!原为板盾族流民!一年之内三次军功,现为板盾营!不!现为铁壁营队长!统辖二百兄弟!”
赵明、刘震相视一眼,均瞧出了眼中的震憾。一个蛮族流民?二百人的队长?那不是相当于自己原先的军侯?
那年轻人大笑道:“好小子!我认识你!当初杀山贼就数你小子厉害!好样的!入列吧!”
他炯炯目光shè向南郑汉军之中:“都听见了吧?只要干得好!你们一样能当队长!”
汉军士兵们的眼睛亮了起来,谁不想混个军功,谋个军职?光宗耀祖啊!
那年轻人满意一笑:“很好!有一位皇帝陛下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你们努力吧!”
他又向南郑百姓们坦然道:“我不怕告诉你们,一入鹰巢,没有特别准许,便不得踏出此城半步!但是,我同样给你们一个承诺!无论你是汉人,蛮人,还是羌人!也许今后还会有乌丸人、匈奴人,甚至是鲜卑人!在这里各族平等,无分彼此,只要忠诚勤奋,便有衣穿,有饭吃,有房子住!你们的孩子也会受到和郡学一样的教育,也会有机会一显身手!你们同意吗?”
人群之中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叫。
墨让张大了口,呆呆道:“兼爱?尚贤?”
那年轻人又挥了挥手,这一次,连南郑百姓在内的人们都静了下来。
“现在说第二件事!”他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沉重,或者说是伤感。
“此次出战南郑,虽然是大获全胜,一举消灭了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天师道,此后很长一段ri子,我们都可以高枕无忧!”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此战!不仅我鹰巢一百二十三位壮士壮烈捐躯,南郑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