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弱少年翻了翻白眼道:“大哥真会说笑!成固虽然是一只孤军,却仍有四千兵马,又有天师道二号人物张鲁坐镇。若兵力不够,岂能轻易攻下?徒增死伤罢了!”
他胸有成竹道:“反观褒中、沔阳二县,均为张修嫡系人马,主力尽失不说,张修一死,势必对他们造成难以想象的打击,此时只怕已是乱成一团,可说是弹指可破。而这两县中,又以褒中城防最为薄弱,当然是攻取的最佳选择!”
那锦衣少年纵声长笑,笑声远远传了开来,将极远处芦苇中的水鸟都惊得飞了起来。
他笑声一收,正容道:“说得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他眼中闪过灼热的战意:“既然你们说汉军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就由我们来帮他们完成这个使命吧!”
几名少年一齐惊呼道:“大哥你说什么!”
那锦衣少年回过身来,向沿着岸边一字排开的小船大吼道:“兄弟们!出来了!”
十余艘小船的布幔一齐被挑开,百余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手矫健的拥出,纷纷从船上跃下。
那锦衣少年瞧着一张张年轻热血的面庞,缓缓伸出右拳,振臂大呼道:“兄弟们!今ri,便是我等报效朝庭,一战成名的时刻!来吧!随我一战!”
百余把雪亮的钢刀一齐举起,百余个年轻的声音汇成一声雄壮的呐喊:“战!”
南鹰纵马驰上一处矮丘,遥望首尾难顾的长长队伍,心中烦闷更甚,这都已经出发半ri了,竟然只行出十余里路,照此计算,只怕回到鹰巢最快也要三五ri之后了。
身后终于响起了久违的声音:“主公,你可是一直在等待我的解释?”
南鹰头也不回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不能说得我心服,小心我再给你打一针那奇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贾诩洒然一笑道:“若我再挺过一关,说不定可以成为不会飞行的神仙,得以长生不死呢!”
南鹰没好气道:“你就不担心变成一个浑身绿毛的妖怪?”
贾诩笑了笑,终于整容道:“主公啊,难道你就不奇怪吗?为何我连张鲁麾下四千人马都瞧不上眼,却单单临时起意,打上了这千余残兵败将的主意?”
南鹰从鼻中重重一哼,道:“是啊!而且还搭上了数千张白吃白喝的嘴!我要这些老弱妇孺作甚?”
贾诩冷笑道:“主公,我不得不说,你在某些方面,仍然单纯得可爱,若无深意,我岂敢造次?”
他目光闪过深深的忧虑之sè:“我先前所说,恐这千余汉军会暴露我鹰巢的军事秘密,这个理由完全是个幌子。事实上,我们如今打着正牌天子密使的旗号,又不虞有人敢刨根问底的一探究意,有什么可以担心的?难道真有人敢上书天子,查明我们的真伪吗?不!没有人敢这么做,即使这么做了,天子也绝不会降罪,因为,我们此次平息天师道之乱,确实是帮了天子一个大忙!更何况,天子对主公你,也怀有一份患难真情。我所以这么做,真正的原因,只怕整个鹰巢之中,也只有仲德才能明白我的心意!”
南鹰登时被勾起好奇之心,奇道:“到底为何?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贾诩牙关迸出两个字:“均衡!”
南鹰脱口道:“均衡?这是什么意思?”
贾诩摇头苦笑道:“所以说,主公你仍是不失单纯!”
他遥遥望向鹰巢的方向,幽幽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鹰巢都是一些什么人组成的?”
南鹰浑身一震,终于隐隐把握到贾诩的真意。
贾诩静静的看着他,点了点头道:“你终于明白了!现在我鹰巢共有四万军民,其中板盾蛮人两万三千,叁狼羌人一万四千,而汉人不过区区三千之众!而在四千将士中,汉族士兵更是只有三百余人。无论是军还是民,汉人连一成都不到!如此悬殊的比例,难道主公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南鹰脸sè转白,说不出话来。
贾诩叹息一声道:“并非我疑心病重,事实上,经过这么久的ri子,这三族人相濡以沫,并肩而战,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感情。要说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此刻,这句话连我也是说不出口的!”
他停顿一下,又道:“但是我们不能不正视一个事实,以主公为首的大多数鹰巢首领均是汉人。我们可以暂时领导这些异族军民摆脱饥寒交迫的苦ri子,却不可能一直保持强势带领他们走上争霸天下的道路!随着他们逐渐位高权重,功勋卓著,一定会出现强臣压主的尴尬局面!试问,主公将如何面对?难道要防患未然,将他们一一铲除吗?”
贾诩面上泛出一丝苦笑:“不能!这种事,我贾诩做得出,而主公你却是万万做不出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断吸纳汉人,提高汉人在总人口尤其是军队中的数量,直至完全超过板盾蛮人和叁狼羌人,在我鹰巢形成以汉人为主导的联盟群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