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固原是听得目瞪口呆,闻得南鹰此语,再瞧向王累时,目中已然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妒忌。
王累受宠若惊,胆子更大,放胆道:“所以下官以为,天师道不应废除,不应约束,更不能放纵!而是要设法将其控制在我们手中,为我们所用!”
南鹰嘴角漾起笑意,这个王累不但心思缜密,还颇为识趣,他必是揣测到了自己的计划,这才投桃报李。
他仍然故作不解道:“此想法固然是好,然王大人计将安出?”
王累昂然道:“此事非张鲁先生不可!”
南鹰装作恍然之sè道:“不错!不错!”
他缓缓点头道:“王大人,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累眼中闪过灼热的光芒,躬身道:“谢上使大人夸赞!”
苏固眼中妒sè更浓。
南鹰喝道:“张鲁,命你归拢天师道旧部,重建新教!务必使其安份守已!”
张鲁面上闪过难言的激动喜悦之sè,大声道:“属下奉令!”
他起身瞧向王累、苏固二人,拱手为礼道:“二位大人,尚要鼎力相助才是!”
王累点了点头,话是自己说的,岂能不尽心竭力。
苏固受张鲁一礼,原本略略有些失落的心中登时有些得意,也微笑道:“此乃义不容辞之事!大祭酒,啊不对,请张师君放心!”
程昱笑着接口道:“张师君须要为这新教起个好名才是!”
张鲁想了想道:“便叫五斗米教吧!”
南鹰一呆:“还叫五斗米教?”
张鲁摇首道:“五斗米教只是过去民众对天师道的戏称,因‘从受道者,出五斗米’,在下以为,虽然要完善教义,但仍要使广大教众感受到破旧立新的延续之意,方能安心受其约束。”
南鹰微微点头,口中笑道:“那么你张师君仍要收入教者五斗米了?”
张鲁脸上一红道:“非也!在下倒是想反其道而行,凡一户皆为五斗米教众者,由教中资助其五斗米,使其归心!”
众人一齐愕然,南鹰倒吸一口气道:“好家伙!纵然是一户给五斗米,那也少说也要数以万石吧,你上哪儿弄这么多粮食去?”
张鲁老脸更红:“当然是请主上和太守、郡丞大人代为设法!”
南鹰为之气结:“你!你倒是会来事!”
苏固、王累二人也一齐面露难sè道:“府库内虽有粮十余万石,但大半为上缴赋税之粮,如何能私自挪用?剩余之粮也是应急用的,这个,这个!”
门外突然有人长声笑道:“主公勿忧,此事易耳!”
南鹰大喜立起:“是文和到了!”趁机揉搓因跪坐过久而酸麻难当的双腿。
门外,贾诩昂然跨槛而入,身后八名强壮的鹰巢战士吃力的抬着四口大箱紧随其后。
贾诩立于大堂之上,向苏固、王累微一欠身道:“本人贾诩,见过二位大人!”
苏固连忙回礼,唯王累脱口道:“莫不是武威贾文和乎?”
贾诩微笑道:“贱名有辱清听,这位想必便是郡丞大人了?”
王累衷心道:“久闻先生大名了,都说先生是天下有数的智者,今ri得见,幸何如之!”
南鹰见他们絮絮叨叨客套个不休,不耐道:“闲话休提,文和,你究竟有何良策?”
贾诩抬手掀开一口大箱,只见金光大盛,一室皆亮。
他淡淡道:“主公容禀,诩此次带来四口大箱,共四千金,供主公收粮、收人之用!”
众人面面相觑,南鹰讶然道:“什么收粮、收人?”
贾诩漫不经心道:“这收粮嘛,当然是请太守和郡丞大人出面,帮我们在民间收购粮食!”
他不理目瞪口呆的南鹰,向苏固二人拱手道:“二位大人,如今一金价比一万三千钱,而上好粱米亦涨至约五百钱一石,恳请二位大人向汉中商贾购买五万石粮食。”
王累心中默算,讶然道:“此事倒是不难,不过文和先生,五万石粮食只须二千金即可,先生还有二千金是…….”
贾诩仰天长笑道:“那二千金当然便是收人了!”
王累呆得一呆,才道:“请问先生是要收什么人?为何竟值二千金?”
贾诩止住笑声,盯着王累一字一顿道:“收的便是三千城卫军幸存的一千二百五十三人,还有他们在南郑城中的数千家眷。”
所有人一齐惊呼道:“什么!”
王累瞧着同样一脸茫然的南鹰,不能置信道:“怎么此事连上使也不知道吗?”
南鹰尚未开口,贾诩已经抢先道:“不错!主公见谅,此事是我一人临时决定的!”说着向南鹰打了个眼sè。
南鹰心中大骂,口中却道:“先生的决定我向来是言听计从的,不过,究竟是何原因?”
他一阵疑惑,贾诩这是怎么了?拉队伍也不在这一时